话一出口,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
楚临渊的眉峰瞬间蹙起,眼神里的寒意更甚,语气却带着几分危险的平静:“楚公公?雪儿,你这是又调皮了?”

他往前逼近一步,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,几乎将柳如烟圈在怀里。“先前你几次三番叫我‘楚总’,没喊‘老公’,我都没跟你计较。怎么,这才多大一会儿,就直接从‘楚总’降成‘公公’了?”

“口误!这绝对是口误!”柳如烟吓得连忙摆手,头摇得像拨浪鼓,脸上挤出讨好的笑,心里却在疯狂张飞技能咆哮可不是嘛!可不就是盼着你变成公公么!那样她就能少受多少罪?!

可这话她哪敢说出口?只能硬着头皮装傻:“是、是我脑子糊涂了,刚伺候您穿衣,手忙脚乱的,舌头也打结了……嘿嘿,老公,您看这样总成了吧?”

她刻意把“老公”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,声音甜得发腻,自己听着都起鸡皮疙瘩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楚临渊眼底的冰霜慢慢融化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意。

“算你识相。”他抬手,指尖轻轻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,“下次再敢胡说八道,你懂的。”

柳如烟缩了缩脖子,连忙点头如捣蒜,心里却把这个霸道又记仇的男人骂了千百遍等着吧,迟早有一天,她要把这些气都加倍讨回来!

第214章 姬如雪与楚临渊

说实话,柳如烟此刻的心里正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像一团被揉乱的丝线,找不出清晰的头绪。

这些日子以来,她确实在一点点学着适应身为女性的生活,学着穿那些曾经让她浑身不自在的连衣裙,学着用细腻的语调说话,甚至学着在如何在楚临渊面前摆出温顺的模样。可即便在这栋气派的别墅里与他朝夕相对了这么久,她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、这个手握权势的男人,依旧像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,看不真切。

她只知道,楚临渊心里装着一个叫姬如雪的名字。那个早已逝去的白月光,是他心头最深的执念,深到愿意买下一个与她容貌完全一模一样的柳如烟,将她困在身边,当作某种寄托。

可这些天的相处,又让柳如烟觉得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象的更矛盾。他看她的眼神里,有时带着对另一个人的温柔缱绻,仿佛透过她在凝视谁的影子;有时却又淬着冰冷的恨意,像在迁怒于她这副“赝品”的存在。柳如烟甚至觉得,比起自己这个从男人变成女人的“异类”,楚临渊才更像个被拉扯在两极的矛盾体。

他明明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,有钱有势,能轻易掌控旁人的命运,却偏偏留不住一份早已逝去的爱。

这么多年过去,姬如雪的名字依旧是他的禁忌,他的软肋,他那份深沉到近乎偏执的爱意,有时连柳如烟都能清晰地感受到,或许是他与她狂欢后的夜晚无意识呢喃的名字,或许是他望着窗外时眼底那抹化不开的哀伤。

恨意自然是有的。柳如烟恨他将自己囚禁在这栋华丽的牢笼里,恨他剥夺了自己的自由,更恨他一次次用近乎掠夺的方式索取着她的陪伴与顺从。

可她不傻,甚至比谁都清楚,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更难堪。婚礼当天那次失败的逃跑,至今想来仍让她心有余悸,她精心策划的路线、甚至特意挑选在婚礼当天搞破坏,就是为了让他掉面子好让他直接将她赶出门。

然而,她的这些精心策划却在楚临渊面前简直不堪一击,就像孩童过家家般可笑。那次教训狠狠敲醒了她:想从这个心思缜密、算无遗策的男人手里逃出去,光靠冲动和运气是远远不够的,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,更要摸清他的软肋,才有那么一线生机。

所以今天,她突然想通了,强忍着心里的抵触,开始学着如何扮演一个温顺的“妻子”,一边像潜伏的猎手般,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楚临渊的一举一动。

他几点起床,几点处理公务,甚至他皱眉时代表着什么情绪,她都默默记在心里。她知道,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,像等待时机的猎豹,在真正的机会出现前,先磨利自己的爪牙,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