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的越多,往往可能死的就越快,而她现在只想好好活着,再找机会逃跑就是了,至于其他的,并不是她此时该操心的,毕竟现在的她,生活生活,先生下再活下去,她现在生都还没解决,又怎么能去谈如何去活?更别提两者合在一起的生活二字了。

柳如烟垂下眼帘,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,像两片沉默的帘幕,将所有的疑问与不安都关在了心底。她细心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,品尝着那前世很少有机会舍得花钱去品尝的汤汁。

银匙与瓷碗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楚临渊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低垂的头顶,她能感觉到那视线中的探究与某种难以名状的期待。但她选择继续低头,用沉默筑起一道无形的墙。

"怎么不说话了?"楚临渊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节奏如同倒计时的钟摆。

柳如烟抬起眼,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:"食不言寝不语,这不是基本的礼仪吗?"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刚才那段关于过去的对话从未发生过。

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苍白的脸上,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虚幻的光晕。此刻的她就像一具精致的人偶,完美地扮演着"听话的囚徒"这个角色。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在那双看似温顺的眼眸深处,逃跑的计划正在一遍遍演练。

楚临渊忽然伸手,指尖擦过她嘴角并不存在的汤渍。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柳如烟浑身僵硬,但她强迫自己没有躲开。她太清楚了在这个危险的游戏中,有时候顺从才是最有效的伪装。

"你变乖了。"楚临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愉悦,"但我更喜欢会那只咬人的小野猫。"

柳如烟在心里说着变态。她当然会咬人,只是现在还不是亮出獠牙的时候。就像被困在笼中的野兽,懂得在猎人放松警惕时才发起致命一击。

窗外,一只知更鸟再次撞上玻璃,发出"咚"的闷响。柳如烟的目光追随着那抹仓皇飞走的蓝色身影,在心里默默记下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。鸟类尚会为自由不断尝试,她又怎能轻言放弃?

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,将两人的影子拉长,纠缠在一起投映在墙上,像一出荒诞的皮影戏。柳如烟安静地吃完最后一口食物,将餐具整齐地摆好。这个简单的动作里藏着她的决心暂时的屈服不代表永远的认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