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?像是无意间泄了心底的期待。他轻咳一声,避开她的目光:
“没什么,你当我自言自语就好。”
他转身往准备走出去,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:
“你中暑还没好,中午先去卧室躺会儿。我让苏悦儿过来陪你,要是闷了就让她陪你说说话。”话音顿了顿,那点难得的柔和瞬间褪去,语气又染上了惯有的冷硬。
“不过你最好别打逃跑的主意,省得白费力气。而且”
他的目光扫过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“你应该不想看到我生气吧?”
前半段话里的安抚还没在心里焐热,最后这句警告就像一盆冰水,“哗”地浇在了柳如烟心上。
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顿时就被唤醒,她几乎立刻就想起他发怒时的样子:摔碎的花瓶,紧锁的门窗,还有他掐着她手腕时眼里的霸道。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,指尖都在发抖。
她当然知道他的手段,先给颗甜枣,再挥一棒子,让她在偶尔的温情里抱有幻想,又在转瞬的威胁里彻底清醒。
可那些被关在别墅里的日子,那些被禁锢着动弹不得的夜晚,早就成了她心底的阴影。
哪怕现在是所谓的“蜜月期之旅”,哪怕他刚才摸她头发时带着几分温柔,只要他提起“生气”,那些恐惧就会立刻从记忆里翻涌出来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她低下头,声音轻得像蚊子哼,“我会乖乖听话的,不会跑的。”
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。从被他抓到身边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要被他捏在掌心里,一辈子都逃不掉。
这个念头涌上来时,她的眼眶悄悄红了,却连一滴泪都不敢掉,她知道,在他面前,连哭都是不被允许的“不乖”。
“这样就对了。”楚临渊丢下这句话,转身带上门,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