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怕是连楚临渊刚才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真是白瞎了我特意叫上你这个好闺蜜,当真过来当吃瓜群众的。甚至还是带狗粮版本。
柳如烟在心里把苏悦儿数落了八百遍,看着对方把一串烤得金黄的鸡翅递到楚临渊面前,还笑得一脸灿烂,她更是气鼓鼓地转过头,抓起桌上的冰啤酒猛灌了一口。
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却压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。
她偷偷抬眼,看见楚临渊接过鸡翅时,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苏悦儿的手背,对方脸颊微红地缩回手,而他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,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朝自己这边扫来,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。
柳如烟的心猛地一沉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她别过脸,望着远处夜色里模糊的树影,只觉得这晚风都变得黏腻起来,缠得她心口发闷。
柳如烟的思绪像被狂风卷过的乱麻,缠成一团解不开的疙瘩。
恍惚间,脑海里突然撞进一部岛国动漫的影子,那部名叫《出租女友》的作品,情节离谱得让她至今印象深刻。
她记得里面的男女主角,简直是把“拧巴”二字刻进了骨子里。
男主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,活脱脱像个没断奶的孩子,连表达心意都带着三分怯懦,说他是“阳痿”般的窝囊废也不为过;女主则端着一身傲娇的硬壳,明明心里早就翻江倒海,脸上偏要摆出拒人千里的奇怪模样。
就这么两个别扭到极致的人,愣是把一条感情线拖得比裹脚布还长,明明一个眼神就能戳破的心思,偏要藏着掖着,绕来绕去不肯说句真心话。
柳如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,当初追更时气得差点砸了手机。
直到后来听说,连作者的母亲都看不下去了,抓起人来就赏了两记响亮的耳光,那作者才算如梦初醒,终于肯让剧情往前挪一步,让女主主动凑上去,亲了那个废柴男主。
最离谱的是,就这么一个吻,居然足足画了六页!分镜切来切去,从睫毛颤到指尖抖,恨不得把空气里的尘埃都描出来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吻横跨了六个漫漫长夜,简直是把“磨叽”二字发挥到了极致,说句“人才”都算客气的。
可眼下,她和楚临渊的状态,仔细一想竟和那对活宝有种诡异的相似。一样的藏着掖着,一样的不肯直面内心,一样的在拉扯中耗着时间。
只不过细究起来,又有天差地别。若是她肯松口,肯放下那点可笑的执拗服个软,以楚临渊的性子,说不定真会像对待姬如雪那样,给她几分温存与体面。
哪怕他们之间的身份鸿沟像道跨不过的天堑,至少表面上能换来些安稳。
可她做不到。
无论身体里那个属于男性的灵魂如何叫嚣着“不甘”,还是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作祟,她都没法坦然剖开自己的心,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。
就像被一层厚厚的茧裹住,连呼吸都带着怯懦。
柳如烟自嘲地勾了勾唇角。若说楚临渊是那个外冷内热的死傲娇,那她自己,大概就是那个裹足不前的“病娇阳痿男”吧。
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拉扯,远比动漫里的感情线更扭曲,从一开始就带着主人与仆人的烙印,是被调教与驯服的关系,连那点若有似无的情愫,都像是在枷锁上开出的恶之花。
她甚至不敢去想,再这样被楚临渊一点点“教培”下去,会不会有一天,连灵魂都被磨平了棱角,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地陷进去,爱上这个掌控着她一切的男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