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那时,走出那扇门就是自由。而现在...
床头柜上的鎏金座钟指向十一点,秒针走动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。柳如烟盯着那根转动的金属针,恍惚间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在这样机械地消耗。楚临渊说的"玻璃花房之约"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让她既恐惧又莫名期待这才是最可怕的心理陷阱。
阳光移到了梳妆台前,那枚钻石项链折射出刺眼的光斑。柳如烟鬼使神差地拿起它,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今早那个吻。身体突然背叛理智地走到镜前,将项链戴在脖子处。镜中少女苍白的脸瞬间被珠宝点亮,美得让她自己都怔住这正是恶魔想要的效果吧?让她在不知不觉中,开始享受被精心装扮的囚徒生活。
"叮"
电梯到达的提示音从走廊传来。柳如烟触电般扯下项链,却在慌乱中勾住了几根发丝。头皮刺痛的同时,她突然意识到:自己正像个赴初恋约会的高中女生般紧张。这个认知比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都更具破坏性楚临渊的驯化,已经渗透到了她的条件反射里。
第36章 囚花
推开玻璃花房的雕花门,扑面而来的湿热空气让柳如烟瞬间僵在原地。混合着泥土与花香的暖流裹住她的肌肤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
这温度,这湿度,简直和前世那个打工时蝴蝶兰培育基地一模一样。
她恍惚看见穿着臃肿棉衣的自己,在寒冬清晨哆哆嗦嗦地挤进厂房。刚踏入温室区,蒸笼般的热浪就逼得人不得不扒掉外套。汗珠顺着脊背滚落,在冰冷的工装裤腰带上积成一小洼。那时候最痛苦的不是搬运沉重的花盆,而是每天要在这"冰火两重天"里往返数十次。
那段日子很苦,虽然包吃包住,但每天不是搬运货物就是赶工打包,加班更是家常便饭。唯一的慰藉,便是下班后蜷缩在床上,用那台诺基亚手机的3G网络看看小说,或是玩一会儿Q宠大乐斗。只有那一刻,酸麻的身体才真正属于他自己。
如今,她的处境竟与当年诡异地相似只不过,现在的她不再需要劳作,而是成了一株供人观赏的花。
一株只属于那个恶魔的花。
柳如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蕾丝白裙。同样是温室,同样是各种美丽的花卉,只不过角色彻底调换了从前她是被高温催着干活的工人,如今倒成了被圈养在温室里的观赏植物。
"真讽刺......"她伸手触碰玻璃上凝结的水珠。当年那些被迫在高温环境里催熟绽放的蝴蝶兰,和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区别?都是为了取悦他人而存在的玩物罢了。
花架上的蓝紫色蝴蝶兰开得正艳。柳如烟记得这种花的花语是"幸福的来临",可当年在基地里,她亲眼见过花农为了催花,不惜用药物破坏植株的正常生长周期。那些被迫提前绽放的花朵,往往凋谢得也最快。
就像此刻的自己被楚临渊用金丝笼和温柔豢养着,强行催熟的,究竟是顺从,还是更深的恨意?
温室的自动喷淋系统突然启动,细密的水雾笼罩而下。柳如烟没有躲,任由水珠打湿裙摆。反正这具身体早就习惯了更屈辱的潮湿无论是汗水、泪水,还是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