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怜悯,未免太过可笑。最好就这样一病不起...她恶毒地想着,却又突然担心:这样紧密相拥,会不会把病菌传染给自己?
柳如烟轻轻推了推楚临渊滚烫的胸膛,指尖触及的肌肤灼热得吓人。他英挺的眉头紧锁,呼吸粗重,显然正被高烧折磨,可双臂却仍如铁箍般将她禁锢在怀中。
"主人,您发烧了。"她放软声线,伪装出关切的模样,心里却恶毒地想着烧死算了。
楚临渊微微睁开眼,漆黑的眸子里氤氲着病态的水光,嗓音沙哑得不像话:"......别动。"
他非但没有松手,反而收紧了臂弯,滚烫的鼻息喷洒在她颈间。柳如烟浑身僵硬这个疯子!自己都要病死了还不忘锁着她!
"我去给您拿药......"她试着挣脱,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。
楚临渊沉重的身躯像座烧红的熔炉,烫得她心惊。他埋首在她肩窝,高热的唇瓣擦过她冰凉的肌肤:"......你比退烧药管用。"
变态!
柳如烟在心里咒骂,却不敢剧烈挣扎。她盯着天花板,感受着身上人越来越滚烫的体温,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
如果他现在病死......
她的目光缓缓移向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。只需要装作不经意地撞翻它,让水泼进插座,会不会制造一场小小的短路。楚临渊烧得神志不清,应该不会注意到。
"咳......!"楚临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。他撑在她耳侧的手臂微微发抖,却仍固执地不肯放开她。
柳如烟看着近在咫尺的脆弱模样,忽然想起前世车间里那台总是故障的老旧机器明明该被淘汰了,却因老板吝啬维修费而勉强运转,最终害得他被飞溅的零件划伤手臂。
现在的楚临渊,就像那台濒临报废的机器。
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指尖即将碰到水杯的瞬间
她就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钉在背上。楚临渊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子,尽管脸色苍白,目光却清醒得可怕。
"雪儿......"楚临渊滚烫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,烧得模糊的眸子直直望进她眼底,"......你刚才想做什么?"
柳如烟后背瞬间沁出冷汗。
这个恶魔......连高烧中都保持着可怕的警觉。
"在想......"她回眸一笑,故意让睡裙肩带滑落半寸,"主人生病了,今天要不要雪儿喂您喝汤?"
楚临渊盯着她看了几秒,忽然轻笑出声:"好啊。"他拍了拍身边的床铺,"就坐这儿喂。"
柳如烟维持着甜美的笑容走过去,心里却绷紧了弦。这场病来得突然,但显然没能削弱这头野兽的本能。她端起女仆送来的姜汤,舀了一勺轻轻吹凉
"主人,小心烫。"
瓷勺递到他唇边时,她故意让手腕微微发抖。楚临渊果然皱眉,一把扣住她的腕骨:"怕什么?"
"怕......"她垂下眼睫,声音轻若蚊呐,"怕主人嫌我笨手笨脚。"
这个回答似乎取悦了他。楚临渊就着她的手喝完那勺汤,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淡红的指痕:"我的雪儿,怎么会笨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