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它们还能自由选择伴侣,而她,连性别都被强行改变,连灵魂都被囚禁在这具陌生的女性身体里。
楚临渊在睡梦中翻了个身,手臂无意识地搭在她腰间。柳如烟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忽然想起前世工位上那盆多肉植物也是被关在小小的塑料盆里,靠着她偶尔施舍的水分苟延残喘。
有什么区别呢?
她自嘲地勾起嘴角。现在的她,不过是楚临渊精心栽培的一株"植物"罢了,只不过这株"植物"还需要承受更多他的欲望,他的占有,甚至可能还要为他孕育后代......
柳如烟的手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,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。
逃出去又能怎样?
这副女性的身体,前世的记忆,被囚禁的经历......哪一样不是沉重的枷锁?就算真的重获自由,她也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去爱了。
楚临渊忽然在梦中呢喃了一句什么,手臂收紧,将她重新拉回怀中。柳如烟没有反抗,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花板,眼角有冰凉的液体滑落。
原来最残忍的囚禁,是连去爱的勇气与资格都被剥夺。
前世那个在情人节躲在家里打游戏的宅男,曾以为爱情就是galgame里的选项分支,选对对话就能攻略成功。
"假的..."她对着玻璃上的倒影呢喃。怀中这个男人给予的,不过是包装精美的占有欲。就像孩童得到心仪的玩具,第一反应是锁进展示柜不许别人触碰楚临渊对她的执着,与这种幼稚的独占心理并无二致。
楚临渊在睡梦中收紧手臂,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。柳如烟盯着天花板,突然很想知道:如果自己此刻掐住他喉咙,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会不会像折断鸟翅般轻易了结她?
随后,她又自嘲的笑了笑,但凡她有那个胆子,又何必被囚禁于此,直接来个一了百了不是很好么。
也许,她这种柔弱的想法,早就被他给想到了也说不定。
柳如烟摸了摸自己锁骨上的吻痕,那里已经褪成淡紫色。这副女性身体注定要被男人觊觎,而曾经的男性灵魂又让她无法坦然接受同性之爱。这种性别与性向的双重困境,比任何锁链都更令人窒息。
楚临渊的睫毛颤了颤,即将醒来的征兆让柳如烟迅速调整表情。她练习过无数次嘴角上扬十五度,眼睑微垂,连呼吸都要显得温顺而依赖。这副面具如此完美,以至于有次在镜中看见,她自己都险些信以为真。
"水..."沙哑的命令声响起。柳如烟乖巧地递上吸管杯,看着楚临渊喉结滚动的样子,突然想起前世喂流浪猫的场景。那只警惕的狸花猫最后也是这般,在伤病中暂时卸下防备接受投喂,痊愈后却头也不回地翻出围墙。
当楚临渊再次昏睡过去,柳如烟轻轻抽出被压麻的手臂。腕间的红痕与锁链印记重叠,形成诡异的图腾。她对着阳光举起手,忽然笑了多讽刺啊,她这个前世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宅男,今生最亲密的接触竟是和囚禁自己的恶魔。
床头柜上的药瓶反射着冷光,柳如烟数着里面的白色药片。这些能治愈楚临渊的药剂,对她而言却是自由的倒计时。等最后一粒药消失,那个冷酷的暴君就会归来,继续他们之间这场扭曲的驯服游戏。
而窗外那对鸟儿早已飞向远方,只在窗玻璃上留下转瞬即逝的影子,证明这世上还存在她永远无法企及的正常爱情。
第57章 尝试写书
安抚完楚临渊后,柳如烟蜷缩在窗边的软椅上,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飘过的云朵。日复一日的囚禁生活就像一潭死水,再这样下去,她迟早会被逼疯没有手机、没有电脑,甚至连一本书都没有,这个恶魔是要把她活活逼成一座会呼吸的雕塑吗?
指尖无意识地在窗玻璃上划着圈,一个念头突然闪过:为什么不把这段荒诞的经历写成小说?至于书名叫什么不重要,反正书名怎么也没她这个经历狗血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