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变态。”

顾亦深忍不住反驳。

温从容叉着腰,嘲笑道:“当年也不知道是谁,自己没多大岁数,还天天盘算着给我攒嫁妆。”

顾亦深这个人看起来冷漠,实则却对身边人实打实的好。

温从容无父无母,顾亦深便天天跟在她身后尽心尽力地管束着,又因深知对方性子跳脱,做事毛手毛脚,心想万一她长大之后有了心仪的男生,结婚时却没有娘家在身后撑腰,难免会在婆家受欺负。

最能让人信服的,莫过于财力。

所以那些年里他拼命参加各种竞赛,获得的奖金除去必要的学费和生活支出,其他全部存进了银行,和他妈妈留给他的钱放在一起。

当然,那张背后写着密码的银行卡,他早在回顾家前就特意交给了温从容,那笔钱足够对方无忧无虑过完整个大学生涯。

以前他年纪小没钱,看着温从容眼馋商店里的甜食也只能当作没看见,现在慢慢富裕了,顾亦深便想着让她少受点苦,平日里没少往她的账上转钱。

他存了一份私心,故意没有说缘由,只说是参照正常家庭行为,由妻子管理日常支出的花销。

顾亦深动了动唇,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,最后才憋出一句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你管我怎么知道的。”温从容笑嘻嘻地伸出一根手指,耀武扬威道,“一杯奶茶,我就当这事不知道。”

顾亦深冷笑一声,牵过她的手,往车里一塞,又关上车门,回到驾驶座系上安全带。

“顾亦深顾亦深,快看外面呀。”

温从容将手伸到车窗外,指尖落下一片冰凉的雪花。

四周街道非常干净,空气里也透着一丝清爽的冷意。顾亦深打开车内暖气,抬头时漫天雪花早已从天而降。

雪花簌簌而下那一刻,在路灯的照耀下简直美得不可思议。

顾亦深记得,这似乎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。

“好像每次出点什么事,都是在这样的大雪天。”温从容笑着打趣,“嘿,顾亦深,如果我们的生活是一部狗血电视剧,编剧的脑子一定是‘秀逗’了。”

顾亦深“嗯”了一声。

温从容眨了眨眼睛,突然侧过身,很认真地说:“如果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地方,你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哟。”

顾亦深摇摇头:“你什么都不做,就已经很好了。”

“你是在嫌弃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?”

“不,我是在夸你乖巧懂事,且不让人操心。”

相处这么久,顾亦深早已能轻易跟上她跳脱的脑回路。

“可是你总是生气。”顾亦深求生欲明显不足,想了想又补充,“然后我们吵架的可能性就会超过百分之八十。”

温从容一听这话,顿时不乐意了。

“我生气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吗,我要是不喜欢你干吗和你吵架。而且我生气不就是想让你哄哄我嘛,你稍微哄一下我不就好了,干吗非拽着我要给我讲道理呀。你见过哪个女生吵架时喜欢听道理的。”

“吵架是因为夫妻之间在某件事上出现了短暂的对立价值观。”顾亦深没有意识到温从容话里的含义,甚至还不死心地坚持道,“显然,解决根本矛盾才是最重要的,哄人只是次要手段而已。”

温从容跺脚:“笨死了你!大直男!”

她解下安全带,故意往对方身上贴:“你设想一下,如果有一天我们吵架了,你是喜欢我坐在你对面和你讲道理,还是什么都不说,直接付出行动来哄你?”

温从容循循善诱:“如果你选择第二种,我会洗得香香的,然后在脖子上系一个漂亮的蝴蝶结,最后爬到床上等你。”

顾亦深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

好极了,气氛瞬间没了,她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,在荒郊野岭和一个超级大直男调情。

温从容越想越气,一言不合就开了车门往外跑。

顾亦深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