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清欢十分稀罕,每天把它挂在身上。

裴至味看见了,一脸哭笑不得:“哪有人把钱包挂在这里,土不土。”

温清欢却向他做了个鬼脸:“我愿意,我就要向全世界炫耀你给我的礼物。”

01

温从容一直以为,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顾亦深一面。

直到很多年后她高中毕业,顾亦深也在顾氏绝地反击。

那时小郭老师因病离世,她和温时越代替温清欢去祭奠,回到家时,就看到顾亦深等在门口。

温从容感谢上天垂怜,让她此生能够再次遇见顾亦深。但在庆幸之余,她也同样担忧着,那年自己与顾予锡之间不可告人的交易会不会被他知晓。

顾亦深那么讨厌顾家,又为沈希的死自责多年。

结果到头来,将这一道本已结痂的伤疤狠心揭下的人,居然是夜夜睡在他枕边的妻子。

如果他知道了真相。

如果他知道,把他逼去顾家的人是自己。

温从容与顾亦深结婚后,她在对方面前时,有时会小心翼翼地讨好,有时会故意无缘无故地生气,有时会很沮丧地拉着他的手,反反复复确认对方的真心。

可顾亦深越对她好,她就越觉得,自己配不上顾亦深的好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

温从容吐了好几口水,意识才慢慢回到现实。她闭着眼睛,靠在顾亦深的肩头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,迷迷糊糊听见他在耳边神经质地低喃。

“不要死。”

时间仿佛永远凝结在这一刻,周围全是嘈杂的声音,有人给他们披外套,有人大喊着救护车来了,后面来了几个人,伸手要将他们分开。

温从容即便神志不清,却依旧拼尽全部力气,伸手紧紧抱住顾亦深不松开。

“不死。”

她发誓时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发出的低吼。

“你不让我死,我就不死。”

02

“巧。”

温时越杵在病房门口,将双手提着果篮和草莓蛋糕且一脸真诚的周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,半晌伸手指了指电梯:“慢走不送,周编辑。”

“不巧。”

周淼笑得非常奸诈非常心安理得,他迅速从对方身旁窜进去:“我是专门代表同事来慰问病人的,不是来催稿的。”

他摆了个灿烂笑容,抬头大声宣布:“温从容这次大难不死,下次记得听哥的话报个游泳培训班,这样下一次……”

他愣住,因为温从容依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熟睡,顾亦深此刻正面无表情打量着他,就差在脸上写着“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”。

周淼咽了咽口水。

即便他知道顾亦深外冷心热,但冷不丁对着这张脸,还是会犯怵。

“我我我……我先走了,等温狐狸醒了我再来看她。”周淼讪笑一声,将果篮和蛋糕放下就脚底抹油般溜了出去。

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的顾亦深慢悠悠伸出手,轻轻点了点温从容的额头。

“走了。”

温从容悠悠睁开眼,咧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:“嘿嘿,终于走了,他要是看我活蹦乱跳的,肯定又得催我交稿。”

她踹开被子,坐起身,目光放在果篮旁边的草莓蛋糕上。

“温时越,帮我拿一下。”她咂咂嘴,迫不及待道。

温时越不情不愿地将蛋糕拿给她,顺便白了她一眼:“你惯会使唤我,是不是还得要我喂你吃?”

温从容非常自觉地摇头:“那还是不必了。”

她偏头,将蛋糕递给顾亦深,张了张嘴,“啊”了一声示意对方喂自己。

温时越目瞪口呆,瞅着顾亦深二话不说,撕开包装,挖了一大勺蛋糕送进温从容的嘴里。

嗯,这对老夫老妻,是在旁若无人地秀恩爱。

他只觉没眼看,转身摔门出去,顺带打电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