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司延沉脸,薄唇抿成直线,“……本侯不会薄待发妻。”

江元音回握住他的手,放缓了语调,“既不会有那一日,侯爷承诺我又何妨?”

一阵沉默过后,齐司延深呼吸,如她所愿的颔首:“好。”

不待她回应,他接着起身,倾身上前,双手撑在她两侧的窗沿上,将她虚圈入怀。

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,问:“那你呢?”

“若你有变心亏待我那日,当如何?”

江元音震惊于他会这般发问。

世间处境不易的只有女子,更别说他们两人的身份地位本就天差地别。

等他身子好全,过两日收拾了齐文台,拿回属于定宁侯的实权,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只会更大。

她若有半点对不住他的地方,他要处置她分明轻松得很,何须过问她?

何况,她无心情爱,只想过安生自在的日子,亏待他作甚?

江元音被他的气息笼罩,仰头看他,回道:“那侯爷便休了我,将我扫地出门……”

“休想,”齐司延打断她,伸手抚上她的脸庞,“我齐司延只有丧偶,没有休妻。”

他咬字极轻,却气场迫人。

江元音后背一阵发凉,越发觉得两人处境真是天差地别,以及他真是吃不了半点亏。

只要丧偶,没有休妻?

她只是给自己争取一个全身而退的可能,他直接要她的命。

不过此时她也算是理解了齐司延先前的心情,被人质疑提防自己笃定不会发生的事情的无奈。

不会发生的事,有何好惧?

江元音双手握住齐司延抚着她脸庞的手,移至她脖颈,浅笑道:“好,若我有先对不住侯爷的地方,侯爷直接掐死我好了。”

齐司延抓住了关键字眼,“先?”

“是,我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没脾气,我心眼很小的,”话已至此,江元音很是坦荡,“便如侯爷之前说的,没有以德报怨的理,侯爷若先待我不好,我保不准会报复的。”

齐司延摩挲着她的脖颈,“看出来了。”

江元音大大方方应了“心眼小”的评价,见氛围缓和,拉回正题道:“既然侯爷与我已达成共识,那便将这一点添入家规里如何?”

齐司延眯眼,轻哼道:“阿音真是深谋远虑,那日说要添写家规,便是在为今日铺垫?”

“冤枉啊侯爷,”江元音眨眨眼,一派无辜地瞅着他,“我真是今日见着堂嫂被触动,不免有些忧思难过。”

齐司延满眼不赞同,但一开口还是安抚的语气,“你不是秦氏,我亦不是齐明宏,不必庸人自扰,杞人忧天。”

“那我们刚说的可添进家规里吗?”

“……依你。”

第80章 有结果了

兰竹阁门口。

全院的奴仆都被唤出来,要求他们旁观撞江元音的家丁接受杖刑。

他被打得皮开肉绽,惨叫连连。

那些观刑的奴仆一个个脸色发白,直冒冷汗。

家丁实在扛不住,拼尽全力的抬手,一句“我招”都没能说出口,就吊着一口气,彻底地痛昏过去。

行刑的小厮交换了下眼神,停下手中的杖棍,用力墩了墩地,扬声道:“传侯爷口信,日后还有谁敢冲撞夫人,下场如同此人!”

奴仆们眯眼瞅着那不知是不是被活活打死了的家丁,一个个怕得发抖,连连点头应声。

“奴婢不敢!”

“奴才不敢!”

然而兰竹阁主屋同样是一片暴力过后的狼藉。

满地歪歪倒倒的桌椅,地上都是摔碎的杯盏、瓷器。

秦氏趴在地上,一脸麻木地靠着倒落的桌子,她目光呆滞,无喜无悲。

她没有求饶,没有哭喊,甚至没有辩驳。

齐明宏打累了,双脚大开的坐在榻上,大口喘气地冲秦氏道:“要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