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她低声下气的示好让他心烦厌恶,现下这般目中无他更让他恼怒。
江元音毫不在意,不痛不痒地顺着他的话说:“正耀说得对,只有云裳才配当这侯府夫人。”
呵,他们有本事找回江云裳吗?
他俩反复提起江云裳,让陈蓉陷入丧女的伤痛里,口吻不善道:“不要口无遮拦,贵人在府,你们谁都不许再提云裳。”
江正耀哪懂其中曲折,只当陈蓉在为江元音说话,愤懑道:“阿姐才失踪数月,阿母便忘了阿姐还向着江元音说话,阿母这样对得起阿姐吗?”
陈蓉蹙眉低喝:“你小声些!被你父亲听到,你非得挨巴掌不可!”
“打就打,我不怕!我正要问问阿父,是不是也把阿姐忘了!”
陈蓉头疼不已,示意刘嬷将江正耀带回逸轩院。
在陈蓉看不到的视角里,安静温顺的江元音抬眼看向江正耀,扬唇轻笑。
这于江正耀而言是无声的挑衅,他愈发激动,扯着嗓子就要破口大骂。
陈蓉再次快速捂住他的嘴,吩咐刘嬷:“在贵人离府前,不许少爷出逸轩院!”
语罢胆颤望向大厅的方向,生怕惹出事端。
第10章 做好当新妇的准备
前世一门心思扑在江家人身上的好处是,江元音对每一个人的脾性都很了解,才能一个笑容就让江正耀被关了禁闭。
当晚,送走了宣旨人,江兴德和陈蓉唤江元音去房里谈话。
江兴德喜难自抑,一副慈父模样,开口道:“元音,年后你便要嫁给定宁侯,这些日子要做好当新妇的准备。”
“嫁给定宁侯?”江元音故作惊慌无措地回:“阿父,我如何能行?”
江兴德一脸不赞同:“圣上赐婚,你如何不行?”
江元音摇头,“如阿母所言,我性格木讷不讨喜,又愚笨不懂变通,我不行的。”
江兴德余光不悦扫了陈蓉一眼。
江元音又道:“正耀说得对,只有云裳才能当侯府夫人。”
“他年幼不懂事,你也不懂吗?”江兴德板着脸,“圣上赐婚,这是天大的殊荣,可若是抗旨就是死罪,云裳回不来了,日后你便是我江家唯一的女儿,你可明白?”
江元音嘴唇翕合,神色惶然,片刻后才回道:“元音明白了。”
江兴德满意颔首,“这些时日你便好生学着新妇的礼仪规矩,年后嫁入侯府,要懂得笼络夫君的心,早日执掌中馈,也好帮衬你弟弟,耀我江家门楣。”
“可我对执掌中馈一无所知,侯府又是高门……”江元音抬眼望向陈蓉,顺势问道:“不知阿母可否教我?让我先试着打理操持家中事务。”
陈蓉当然不愿,正要出声拒绝,江兴德却率先表了态:“是个好法子,自明日起你便从你母亲手中接过中馈之责。”
陈蓉不满唤道:“老爷,这……”
江兴德不容拒绝的抬手打断,拍板道:“时间紧迫,夫人得好好教会元音。”
陈蓉噎住,面色相当难看,暗暗捏紧手中的帕子。
“元音定会用心学习,”江元音看向江兴德,欲言又止道:“只是正耀只认云裳为阿姐,我、我……”
“他年纪小,你莫同他计较,他的话不必往心里去。”
江元音摇了摇头,“我自不会同他计较,就怕侯府中人听到问起……我嘴笨难辩。”
“你放心,为父会去找他说道说道,年后他要当太子陪读,要学的规矩也不少。”
“我去同他说吧,”陈蓉不想父子俩起冲突,忙出声道:“耀儿和云裳感情甚好,偏生性子又倔,得费一番口舌才能说通。”
“也好,”江兴德松了口,嘱咐道:“贵人给了一份书单,你命人照着书单将书都找出来,务必让正耀研读,入京前熟记于心。”
陈蓉听着,心生一计,道:“我看这事不如交给元音去做吧,近日来天气不错,明日或许是个大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