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入了屋。

江元音忙转头朝药浴池看过去,正要走过去,只听见曲休问了一句:“侯爷真不告诉夫人?”

她闻声驻足。

……不告诉她什么?

可惜她也没听到答案,齐司延只是轻嗯了一声,“你退下吧。”

“可是侯爷……”

“退下。”齐司延不耐打断。

曲休满眼纠结:“还是让我……”

齐司延抬眼扫了曲休一眼,不悦道:“本侯说话不好使了?”

曲休一听齐司延自称“本侯”,就知这事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了。

齐司延态度太强硬,曲休也不敢再说,只好悻悻退下。

他能理解侯爷受了伤,怕夫人担心,所以回来想先洗澡,处理好伤口,换上干净衣物。

但为什么不让他帮忙处理伤口啊?

江元音藏匿在门后的阴影里,望着缓步走至药浴池旁的齐司延。

在她的角度,只能看到他的侧脸。

他今日又穿了一身黑衣,衬得那张脸愈发棱角分明和白。

她莫名联想到了他上次去坞城回来那次。

……他该不会又受伤了吧?!

齐司延抬手去脱外衣,江元音第二次打算迈步走过去时,又听到一阵敲门声。

曲休去而复返,急声道:“侯爷,有要事容禀!”

江元音深呼吸,只好驻足,稍作等待。

齐司延脱衣的手一顿,扬声:“进来。”

曲休推门而入,谨慎合上门,凑近俯身禀告道:“侯爷,刚收到密信,江云裳有消息了!”

齐司延兴致缺缺,语调没甚起伏:“她在哪?”

他成婚后见到江元音才知,这一世,李彦成赐婚给他的,竟不是江云裳。

他当时讶然,犹记得江家只有一个女儿,怀疑江元音的身份,加上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江云裳,便命曲休去寻江云裳的下落。

转眼,已过了五个月。

没想到兜兜转转,他最初的猜测却都成了真。

“探子在泉郡找了整整五个月,发现她人在三爷府上。”

“三爷?”

“乃泉郡地头蛇,手中势力不容小觑,”曲休面色凝重道:“探子在找寻江云裳时,发现这位泉郡地头蛇行迹可疑,似有……似有谋反之意!”

“弹丸之地的地头蛇想谋反?”齐司延侧头,质疑出声:“异想天开,天方夜谭。”

“侯爷,根据探子所报,这位三爷不止是盘踞在泉郡的地头蛇,其势力早蔓延发展到江南各地,”曲休向前迈了一步,恭敬将手中收到的情报双手呈上,“还请侯爷过目。”

齐司延神色一冷,抬手接过情报。

粗略了扫了眼,他已无心清洗身上血污,沉声道:“去书房。”

他得好生研究一番探子送来的情报,若真如曲休刚刚所言,需得立即处理应对此事。

他眸色深了几许。

这或许是个绝佳的机会,推进他的计划。

“是,侯爷。”

两人抬步离开了药浴池。

没人注意到藏匿在门后阴影里的江元音。

她浑身僵硬,通体生寒,头痛欲裂。

他竟然知道江云裳,并且五个月前就命探子去泉郡找寻江云裳。

是不是从她嫁入侯府,他就知道,她是“顶替”了江云裳?

他这般心思缜密的人,早在圣上赐婚时,便开始着手调查江家的一切了吧,所以他才会对江家的情况了如指掌。

或许他并不是在宫中得到了与她身世相关的信息,而是如同调查江云裳的下落一般,花了个五个月,查出她非江兴德所生。

亲耳听到他已找了江云裳五个月,她便知道,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了。

他之前的隐瞒,根本不是什么自小生在豺狼虎豹盯梢的侯府,而对她警惕、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