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清一口一个“舅舅”,已经开始粉饰自己为她的“付出”了。

“不敢劳烦国公爷,”江元音深吸了一口气,重新戴好面纱,一副鼓足勇气的模样,“我这就去同他们对质,自证清白,绝不连累国公府。”

许清不赞同道:“他们来势汹汹,想来是做足了准备,不是你出声否认,便能击破谣言的。”

“事过留痕,他们说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事,我从不曾做过,”江元音道:“我没有打断过阿弟的腿,更未鞭笞过父母,只要他们身上没有伤痕,便能证明他们在撒谎。”

许清眼底毫无波澜,“那我命人将他们领进府内,理清此事,免得事情越闹越大,传遍全城,坏了侯府的名声。”

江元音摇头,“外面围着那么多不明真相的百姓,若不当着他们的面澄清,怕是要多舌,说是国公爷包庇了妾身。”

“夫人所言甚是,”沉默良久的齐司延出声表态:“这本就是侯府的家事,不该将许公牵扯进来,更没有在国公府解决的理。”

两人一唱一和,把硬贴上来的许清给撇开。

许清面上认可地点了点头,叹息道:“那江家一大早便跪在了国公府门口,让老夫主持公道,行,老夫便随你们一道去,如他们所愿的主持公道。”

他抬步朝正门走,迈过齐司延与江元音时,给了心腹仆人一个眼神,示意其开始行动。

他眼底都是掌控一切的傲然。

一会到了正门口,他自有法子,让江元音当着一群围观百姓的面,坐实那些谣言。

待江元音百口莫辩时,他会“力排万难”,护住她,不信她不对他这个舅舅,感恩戴德。

三人走至国公府的正门。

朱漆大门一被拉开,许清领头大步迈出高高的门槛。

门口等候多时的江兴德,随即跪地高呼:“草民江兴德,一家皆受嫡女迫害,因其高嫁定宁侯,无官敢管此事,草民一介商贾,又无法诉之御前,实在是诉状无门,才来叨扰国公爷,恳请国公爷替草民做主啊!”

许清一手在前,一手负在身后,扬声道:“江兴德,你可知诬告侯夫人,损害侯府名声,轻则杖责,重则要入狱流放?”

“请国公爷明察秋毫,草民句句属实,万不敢构陷诬告侯夫人,”江兴德痛声道:“江元音乃草民女儿,此事亦关乎我江家名声,若非被逼到绝境,草民怎会求到国公爷面前啊!”

“原本她对我夫妇俩不敬,欺辱我们,我们为人父母的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,但她前些日子,打断我儿双腿……我儿江正耀不过十岁,本在东宫伴读,如今废了双腿,前途未来尽毁,余生可怎么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