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事,他不想看到第二次。
那么今晚,他要她死。
蓝岫也在等着蓝妙妙把江云裳“带”过来。
他之前愿意她留在苗疆,撇去她算是有恩于故人,最重要的是,不想她将十六年前的事泄露出去。
所以,与其说是江云裳想留在苗疆,不如是他想她留在苗疆。
那么她永远没可能泄密,造成苗疆的麻烦。
没想的是,麻烦还是来了。
今夜,江云裳不出现在江元音等人面前,这个麻烦不会结束。
另一边。
蓝妙妙回到自己的住所,去寻江云裳。
最先蓝岫给江云裳安排的住所,是靠近后山的阿嫲家。
那位阿嫲年事已高,孤寡一生,无儿无女。
蓝岫让江云裳住在那,一来有空余的房子,二来可以和阿嫲有个照应。
江云裳欣然应了,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阿嫲的。
然而后来,她和蓝妙妙越走越近,两人似是相见恨晚一般的知己,每日有说不完的话,直到夜间都难舍难分。
蓝妙妙自幼没什么同龄的朋友,江云裳脾性与她如此贴合,这让她欣喜又新奇。
有一夜,她听江云裳谈及苗疆外的世界,听得入迷,便留她睡下。
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,很快,江云裳便与她同吃同住,没再回过阿嫲那了。
自蓝妙妙被蓝萨莱呵斥带走,江云裳便一直提心吊胆地等着。
生怕要出什么变故。
一听到叮叮当当的动静,立马起身迎去。
她将自己的小心思隐藏得很好,一脸关切地打量着蓝妙妙,心疼道:“没事吧妙妙?大祭司有没有罚你?”
她处心积虑两个月,同蓝妙妙成了密友。
“好姐妹”的戏码演了两个月,已经信手拈来。
“我没事,”蓝妙妙摇头,屋子都没入,直接牵住江云裳的手便要折返,“云裳姐姐,你快同我走吧!”
江云裳拉住她,不明所以地问:“去哪呀,妙妙?”
“去把真相说出来!”
江云裳压抑着不悦,停在原地:“妙妙,我不是说了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吗?先前和你说的话,你忘啦?”
“没忘,”蓝妙妙见她不肯走,没有瞒着,索性直言道:“但是来不及了,我已经说了。”
“什么……?”江云裳面色微僵,“你说什么了?和谁说了?族长与大祭司?”
“全部都说了,”蓝妙妙回道:“阿爸为了让我给那公主赔罪,给我用了言灵蛊,我没法隐瞒,你怎么告诉我的,就怎么说了。”
江云裳眉目里都是不解,呼吸微滞,问:“什么‘公主’?”
来得不是只有江元音与齐司延和珩王李霁吗?
哪有什么公主?
“就是你那个恶毒的养女姐姐啊!”蓝妙妙也是一头雾水,“我叫她‘侯夫人’还被族长骂了呢,说她是公主,一屋子的人都护着她,连族长和阿爸都……”
“她怎么可能是公主?!”江云裳反手抓紧蓝妙妙的手臂,面上的伪装快要被震惊、不甘与嫉妒撕毁,“江元音一个弃婴,一个冒牌货,她怎么可能会是公主?!”
她实在难以克制心内燃烧的妒火。
前世,她嫁给病秧子,一年就成了寡妇,被割舌流放,而江元音成了皇后!
这一辈子,她费尽心思和其互换人生,却在泉郡遭受非人折磨,如今躲在这穷乡僻壤,忍气吞声,结果齐司延病愈了,江元音却成了公主?!
连那目中无人的珩王李霁,也护着她?!
问题到底出在何处?!
江元音凭什么?!
江云裳抓得实在用劲,疼得蓝妙妙“嘶”地一声,皱眉盯着她:“云裳姐姐,你又开始不对劲了。”
白日里在防护林里时便是这样,一提及她那养女姐姐,她就像变了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