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过他的耳朵。

江元音应声,伸手将另一方位的椅子扯过来,紧挨着他的椅子放着,两人并排而坐,她手肘撑在他椅子扶手,倾身仰头贴靠近他的耳朵,“这般坐方便同侯爷说话,更方便侍候侯爷用餐。”

她可不想再扯着嗓子喊话。

江元音对齐司延没存半点旖旎的心思,纯粹是因为当年她听力甚微时,贴身的宫女亦是这般,凑在她耳畔同她言语。

她心思敞亮,浑然不知两人此刻的姿态有多暧昧。

先前她俯身贴耳,只是唇离他耳朵近了,现在这般坐姿,倒像是整个人依偎着他的手臂,仰头同他亲热。

齐司延的手臂能清楚感受到她的上半身,隔着衣料的摩擦比直接接触更引人遐想。

那衣料下的身……够了。

她在故意撩拨他?

他倏地侧头转动身子,与她面对面,敏感的耳朵与她拉开距离。

江元音没料到他会转头,红唇差点吻上他的下巴。

骤然四目相对,她直直望着他墨色的双眸,一瞬不眨。

是错觉吗?

他目光炯炯,全然没有半点涣散无神的样子。

齐司延身子微僵,盯着她潋滟的杏眸,那里面有惊讶有困惑有打量有好奇,唯独没有娇羞。

……她好似真的只是为了他能听清她说话,没有半点撩拨之意。

……是他想多了。

他心情微妙起来,懊恼中又糅杂着隐秘的不悦。

江元音心里有几分怪异,探寻地扬声问:“侯爷眼力是不是恢复些了?”

齐司延掀了掀眼皮,又是一副努力聚焦看清她的样子,含糊地回:“静息丸却有奇效。”

江元音认可颔首,顺势问道:“是呢,我昨日便好全了,傍晚来寻侯爷却扑了空,侯爷昨日出院了?”

“不曾,”齐司延淡声回道:“昨日身子不适,早早躺下了。”

他不慌不忙地反问:“夫人昨日没来我房中吧?若只是敲了敲门,我这耳朵是半点听不到的。”

“未得侯爷允许,妾身不敢随意出入侯爷房间,”江元音侧头看向一旁静候的曲休,问道:“你昨日没留在侯爷身边侍候?”

齐司延耳朵不好,但曲休不该没反应吧?

曲休回道:“在的,只是傍晚时候去吃了个饭,许是不凑巧,和夫人错开了。”

不待江元音继续追问,齐司延先开了口:“听闻昨日夫人出了府,不知是忙什么去了?”

面对面的姿势,离开了他的耳朵,她只能扬声回道:“我病前收了封家书,家人不日要抵京,是以出府去看宅子府邸去了。”

齐司延轻“嗯”了声,意味深长地问:“只为了这个?”

江元音点头,“只为了这个。”

齐司的墨眸瞬间犹如永夜般沉寂。

……她撒谎。

第37章 吻到她娇软的唇

齐司延沉默,平静的面色下是翻涌着情绪的波澜。

她为何要隐瞒她去见了药材行行主的事情?

回忆起昨日遇仙楼的种种,他到底没有戳穿她,缓声道:“你初到汴京,人生地不熟,这事该交给侯府来办。”

江元音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试探他同陆氏关系的好机会,她仰头望着齐司延,睫毛轻颤,“我本想同二叔母商议,可二叔母说……”

她抿唇停住,眸光闪烁。

为了能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表情,江元音和齐司延不过一拳的距离。

他因此可以眼眸聚焦地同她交谈,他将她欲言又止的纠结尽收眼底,问:“她说什么?”

“二叔母说……”江元音嘴唇翕合,“我是不是想拖家带口嫁入侯府,说我江家自诩江南首富却买不起汴京的宅子,还说……江家的事与齐家无关。”

她的脸红红白白,有坦诚的窘迫也有委屈。

她低头,一副想掩饰伤心的样子,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