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识过傀儡蛊与言灵蛊,便觉得有什么“假死”的蛊,也不离奇。
而在场里,她觉得唯一不会偏颇蓝妙妙的,配合让江云裳“假死”的人,只有蓝萨莱。
他对蓝妙妙的严厉与原则性,她先前便体验到了。
果然,余光里蓝妙妙神色微僵,紧张看向蓝萨莱。
蓝岫笃定江云裳死了,自也不怕蓝萨莱去查验。
所有人都看向沉默许久的蓝萨莱,而他在和蓝妙妙目光交汇。
蓝妙妙屏息,等候他的反应。
片刻后,蓝萨莱没有回应江元音,而是直接抬步朝蓝妙妙与江云裳走过去。
他蹲身,一如白日给阿粟做检查一样,探向她的颈脉,随后他伸手探向那把插在她胸口的弯刀。
蓝妙妙紧张起来,闷声唤了句:“阿爸。”
蓝萨莱垂眼看她,扬声道:“会流血,才能证明她不是傀儡。”
语罢,不待蓝妙妙反应,他利落拔出了那把弯刀。
江云裳的胸口开始汩汩流血,他拿刀起身,冲江元音道:“公主明鉴,这的确不是傀儡。”
江元音垂眸,江云裳除了胸口流血,的确毫无反应。
搂抱着她的蓝妙妙,面色惨白又带着些难以置信。
蓝萨满又开口道:“折腾了一日,公主必然乏累,不如早些休息,静待血藤花开。”
最先反应的人是李霁。
他执扇伸了个懒腰,看起来有点兴致缺缺,打着哈欠道:“本王着实乏累了,散了吧散了吧,都去睡觉。”
说着看向江元音,劝道:“你也别折腾了,早些歇息吧。”
江元音和齐司延对视了一眼,心领神会:“便听皇叔的。”
有蓝萨莱查验了生死,蓝岫彻底松懈下来,连声招呼着江元音等人回住所歇息,再三强调,天一亮便会派人去摘取绽放的血藤花。
三人重新回到了房间,命曲休等人侯在屋外。
江元音开口道:“从蓝妙妙的反应来看,江云裳应当没有死。”
齐司延颔首,随即补充道:“不管是蓝妙妙一人所为,还是整个苗疆在合伙演戏,蓝妙妙或许是出于同江云裳的交情,蓝岫等人一定是怕江云裳泄露了什么。”
李霁认可道:“尤其是蓝萨莱也没有戳穿蓝妙妙,帮她把此事隐瞒了下来,显然苗疆已统一了战线,要将此事瞒下来。”
三人心照不宣。
先前便是察觉到了这一点,他们不再揪着江云裳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不放。
甚至也没有安排人去跟踪盯梢蓝妙妙。
他们来苗疆,虽说自爆了皇亲贵胄的身份,能顺利进入苗疆,拿到血藤花,但到底人手不足。
真要起了冲突,他们只怕出不了这苗疆了。
在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前,维持表面的和平是最安全的。
齐司延询问江元音:“江云裳和苗疆有甚渊源?”
怎么看,蓝岫与蓝萨莱想隐瞒的,都是苗疆的蛊王为何会在阿粟的身上。
阿粟身怀蛊王,在江南一带流浪已有十多载,那么蛊王流出苗疆,至少是十多年前的事。
按理,这不应该同江云裳有甚关系才是。
江元音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番。
她前世和江云裳相处十六载,在泉郡一别前,由于需要她来背锅,她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。
她记不得江云裳和苗疆有任何的交集,也从未听她提过一句,
这辈子重生后,便是在刺青师的忙活下,更换刺青了。
难道是江云裳比她早重生,提前做了些什么吗?
可这些她无从得知。
于是江元音摇头,谨慎地回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无妨,她若有后续行动,我们早晚会弄明白,”齐司延温声道:“现下我们的处境的确是被动,等到明日拿到血藤花,解了你的体内的‘燕无息’之毒,蓝萨莱给阿粟引了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