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要和那个老头子一起吃饭?”李霁眯眼,“我也要在这吃。”
于是他做主,让人将餐食送过来,一起陪着昏迷的阿粟。
蓝岫忧心一直未脱险的蓝妙妙,本就无心用餐,见李霁等人不用他招呼,乐得轻松。
三人窝在小房间里用餐,热热闹闹的,别有一番滋味。
只是,齐司延与江元音是“好”滋味,李霁一人就有些不是“滋味”了。
因为说是三人用餐,却只有两人动筷。
分别是他与江元音。
齐司延往那一坐,张嘴便道:“我腿疼,阿音喂我可好?”
江元音一听便知,齐司延这是“记恨”前边李霁要扔下他,唤她离开。
男人果然是不能太闲。
但她自己的男人,只能她自己惯着了。
咳
何况,的确是李霁挑衅在先。
于是江元音便开始布菜投喂,没让齐司延再动一筷子。
在江元音数不清第几次投喂齐司延时,李霁挑眉,没好气地出声:“他伤的是腿,又不是手,需要你一直喂?”
闹心。
早知道他不如同蓝岫那个老头子去吃饭了。
齐司延面色云淡风轻,理直气壮道:“王爷,牵一发而动全身,伤在腿,影响全身。”
李霁眯眼,阴阳怪气道:“定宁侯何时这般脆弱了?先前同我闲逛时,本王还以为你是铜墙铁壁,刀枪不入呢。”
他就是先前和齐司延一番“唇枪舌战”落败,心头一口气没顺,才故意唤江元音丢下齐司延,陪他去吃饭的。
原以为是打蛇打七寸,拿捏住了齐司延。
没成想,他这大侄女竟不帮他。
齐司延“哦”了声,不咸不淡道:“王爷有所不知,在爱你的人眼里,轻伤亦是重疾,在阿音面前,我愿意脆弱。”
李霁被呛住,连咳不止。
齐司延却仍未收手,继续道:“王爷现在不懂是正常的,待王爷有朝一日娶妻了,方能对我今日所言,感同身受了。”
李霁咳得越发厉害,整张脸都涨红了。
宁沪赶紧端茶,求助望向江元音。
江元音并不想参与这两个“幼稚”男人的斗争,掀了掀眼皮,吩咐宁沪:“想来叔父也是需要有人布菜,你来吧。”
李霁喝了一大口茶,稍稍缓了缓。
……没想到他第一次想当皇帝,竟是被这小两口气得。
这一边大家留在阿粟房中,斗嘴吵闹,热闹不已。
而另一边,蓝岫不时出现在房门口,焦急踱步。
蓝萨莱在屋内,一刻不敢歇地救治蓝妙妙。
整整一夜未合眼,直到拂晓时分,才将她从鬼门关抢回来。
他坐在床边,沉默等她醒来。
等待的间隙里,他回忆起了很多。
十六年前,同蓝如月的打斗,两败俱伤,他没能拦住她离开苗疆。
这一次,蓝妙妙也要走吗?
不知过去了多久,床榻上的蓝妙妙终于睁眼。
蓝萨莱嗓音沙哑,道:“你既向往外面的世界,那便走吧。”
他留不住她。
也不想再去留她。
第278章 不必引蛊,阿粟学会了控蛊
阿粟这一昏迷,整整昏睡了一日一夜。
直至次日傍晚时分,他才醒来。
江元音就候在他房间,一察觉到榻上有了动静,立马走过去。
“阿粟,”她轻声唤他,“你醒了?”
阿粟缓慢睁眼,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,却不是刚刚苏醒的迷糊,而是失意的迷茫。
他下意识地回避江元音关切的眼神,坐起身来,好在这时她正好动身去扶他坐起来,并未察觉。
他的思绪复杂,心情乱七八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