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陆氏闻言,脑海里过了遍江元音的十里红妆,满意颔首。

回到青松院后,江元音开始为了齐司延,收拾整理主屋。

除去更换床褥等,她命人将入门的门槛铲平,移走了屋内许摆件陈列。

忙活了半日,主屋变成一目了然的简洁。

简洁到有些空荡了。

江元音巡视了一遍成果,很是满意。

没了门槛,方便齐司延轮椅进出,屋内撤除了多余的摆件,避免他通行不畅磕碰到。

这些可都是她前世的经验之谈。

当晚,齐司延迟迟未到。

雪燕和清秋在厢房陪江元音等着,两人望眼欲穿,不住地看向门口,比江元音还要激动紧张。

此情此景,堪比新婚夜。

雪燕的确回忆起了新婚夜江元音遭过的冷遇,一番纠结后,望向气定神闲的主子,忍不住道:“夫人,侯爷该不会不来了吧?”

但她的心情和新婚夜已经大不相同。

她既期盼侯爷过来,又希望侯爷不来。

她不愿意主子被冷落,但一想到侯爷的身体,又觉得来了遭罪的是她主子。

其实这一个月,主子一人独住,过得甚是轻松自在。

清秋随之询问道:“要不,我去问问?”

“不用,”江元音淡然得很,“安心等着吧。”

以她这一个月对齐司延的了解,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。

他昨晚既答应了,就不会无故变卦。

迟迟未来也很好理解,想来他也是要做一番心理准备。

果不其然,又过了一刻钟,人到了。

大门是敞开的,曲休推着齐司延轻松入门,讶然感慨道:“夫人对侯爷真真是细致入微,竟将门槛都铲平了。”

齐司延双腿“废”了后,他起居室那边的房屋门槛是全部铲平了的。

齐司延环视了下屋内,看见所有的柜子、桌椅都是贴墙而放,给屋内腾出了空间。

……她的确体贴细致。

此时听到外间声响的主仆三人从里间出来。

“见过侯爷。”

“见过夫人。”

曲休和雪燕、清秋互相给齐司延、江元音行礼。

江元音笑吟吟走到齐司延身侧,俯身凑近其耳畔笑道:“侯爷终于来了,叫妾身好等。”

她说得随意,面色坦荡,并无羞窘之色。

她很清楚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,与齐司延同房是做给陆氏看的障眼法。

他耳目不聪,她只要稍稍离他远些,他都不知道身边有她。

这就更不会让她对两人同房产生什么不自在的感觉了。

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她这话在齐司延心里激起了一层涟漪。

他神色淡淡道:“夫人不必等我,可自行歇息。”

江元音不以为然,道:“时候不早,妾身侍候侯爷洗漱更衣吧。”

“不必,我已洗漱过了。”

语罢,齐司延轻咳了声。

曲休会意,立即将其推至于里间床榻旁,将其背放到床上。

江元音主仆三人跟进里间时,曲休正帮齐司延脱掉外衣,利索地服侍其躺下。

一气呵成的完成,他朝江元音俯身:“不打扰侯爷、夫人歇息,曲休告退。”

江元音见齐司延已经闭眼,越发笃定今晚什么也不会发生。

他会答应回主屋睡,大抵只是为了她昨日那句念在夫妻一场,给她留点颜面。

以及,他亦不愿要齐维航这个便宜儿子。

江元音乐得轻松,边迈向梳妆台边吩咐清秋去端热水过来洗漱,雪燕则立在她身后,帮她拆珠钗发髻。

知晓齐司延听不见,雪燕没有特意压低声音,开口道:“夫人,不如今晚我睡外间守着吧,若是侯爷要起夜,也有人照料。”

江元音否决了,“他不喜欢人近身侍候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