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元音不同他耍嘴皮子,告辞离开。

这一晚,齐司延入夜才归。

一回主屋,浅眠的江元音便醒来了。

齐司延已在起居室那边洗漱完毕,蹑手蹑脚上了床榻后,感受到床上的人儿含糊地呢喃了一声,朝他贴过来。

他近乎条件反射地张臂,将她揽入怀抱。

两人身体默契契合。

江元音声音里透着困倦,但一直记挂着细作的事,窝在他怀里,闭眼问道:“侯爷,那细作审出什么来了吗?”

齐司延掖好被子,知道她惦记着,便言简意赅地回道:“没有,自尽了。”

听到这,江元音陡生寒意,全然清醒了:“这么棘手?”

齐司延轻“嗯”,听她语气清醒了,便道:“但得了个别的消息,你是现下听,还是明天睡醒再说?”

“自然是现下。”

“你给我的那把长命锁里,是有毒的,那毒藏在宝石下。”

江元音完全清醒了:“什么毒?谁下的?元奚真人还是许清?给我下的?”

不待齐司延回答,她笃定道:“侯爷,不会是璟儿。”

“我知道,”齐司延安抚拍拍她的后背,“那宝石下藏的毒,便是你我都曾中过,会使人丧失五感的毒,当是出自元奚真人之手,即毒怪班若,太子当接触不到。”

“下毒这事和元奚真人脱不了干系,但尚无法确定,许清是否知情,又是否参与其中。”

“若是有了消息,我再同你说。”

江元音应声,结束了这个话题,主动同他说起了二人分别后,她遇着怜盈儿、许绮嫚,拿到了信,又去珩王府的事。

两人依偎在一起,聊了两刻钟,思及他明日还要去上早朝,已睡不了多久,她结束了谈话。

次日,江元音起身后,便开始布置侯府,为明日的元宵节做准备。

然而只忙活了半个时辰,就被非常迅速熟络了侯府的晴嬷嬷,揽下了布置侯府的活。

晴嬷嬷自然而然地成了侯府的领事嬷嬷。

江元音乐的轻松,忙活其他事去了。

开春了,需得着手给齐司延添置新衣。

沉月负责的是江元音的人身安全,自然是随她而行的。

见江元音就这么将府中内务交予晴嬷嬷,难得的多嘴问了一句:“夫人确定她是自己人了?”

江元音摇头。

沉月不解:“那夫人还将侯府内务交予她?”

“我能交予她的,自然是不怕她会告知别人的,”江元音安抚道:“你放心,我心中有数。”

晴嬷嬷到她身边侍候,已有小半月。

不得不承认,其手脚利落,有眼力见,是能力出众的好嬷子。

在李昀璟的事情上,谈及许令仪过往的事上,她能感觉到晴嬷嬷真诚的关心,其言语行为暂不见有任何恶意或是偏向李彦成的。

但其既是李彦成安排到她身边,便不可大意,她不可能凭感觉用事。

她会寻个机会试探晴嬷嬷一番,若其真是为李彦成办事的,必要时候,指不定能利用晴嬷嬷“泄露”点想让李彦成知道的消息。

反正她谈要事的时候会避着她,多细心些,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
午后江元音小憩了半个时辰,醒来时晴嬷嬷侍候更衣梳发,有门房来报。

“夫人,钦天监……”

门房刚开了口,被晴嬷嬷不悦扫了一眼,无声提醒。

门房立马改口,重新唤道:“公主殿下,钦天监五官灵台郎杜平藤求见。”

今日上午,晴嬷嬷接手了侯府事务后,特意知会了府中上下,说是如今江元音是皇上正式册封的“栖梧公主”,他们再唤她“夫人”是不合适的,因为“君臣之分高于夫妻之伦”。

府中下人都知晓,这么嬷嬷先前是侍候先皇后的,他们夫人入宫小住了一阵,皇上将该嬷嬷赏给他们夫人了。

宫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