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算是逮着了机会,顺势贬低啐道:“奴婢看那什么五官灵台郎,就是凭关系进的钦天监吧,这天象看得半点不准,感觉全是胡诌的,在这显摆糊弄人,公主殿下切莫信他所言。”

骂完解了气,又还算客观理智地接着说:“驸马爷是乘马车去上的早朝,便是要下雨也应当淋不着的,而且若真是落雨了,皇上也会命人备散,公主殿下安心,咱驸马爷定淋不着雨的。”

江元音却压低了声音,道:“不止是去送伞,更是要送你去一封信,今日侯爷动身去上早朝前,同我说,下朝后还有别的事要忙活不会回府,嬷嬷帮我去送一封信,侯爷看了,定会马上回府。”

她直勾勾地盯着晴嬷嬷,营造出凝重的氛围,加重语气道:“这信只有你去送我才安心,旁的人送,我信不过。”

晴嬷嬷瞬间会意,立马严阵以待,点点头,也压低声音地回:“公主殿下放心,奴婢定办妥此事。”

江元音轻“嗯”了声,吩咐道:“你且去备伞,我去书房写信。”

“是,奴婢这就是去。”

晴嬷嬷不再质疑这种小事,需要她去做,而是很有使命感的,严肃去处理。

江元音同沉月去了书房。

她没写什么了不得的重要内容,就一句:等侯爷归府一道用晚餐。

之后将信折叠好,塞进信封里,再取了根头发,融进红泥封口。

最后低声嘱咐沉月:“一会你暗中随晴嬷嬷出门,看看她有没有打这信的主意,或是去见什么旁的陌生人,一路盯仔细些。”

这是个极好的试探,晴嬷嬷到底是不是自己人的机会。

钦天监的人登门,晴嬷嬷知晓其是瑜贵妃的娘家人。

她在看完钦天监杜平藤送来的信件后,面色沉重,让晴嬷嬷晴天送伞。

种种怪异的举动,都在特意地告知晴嬷嬷,她让其去送给齐司延的信,内容至关重要。

晴嬷嬷若是李彦成的人,不可能不将此事、此信禀告李彦成。

这封信若是被人打开看了,也无妨,信件内容稀松平常。

而确定了晴嬷嬷到底是不是李彦成的人,她才好知晓,她可以在何时用上这枚“棋子”。

晴嬷嬷很快便取了伞,小心翼翼将信收好,出府送伞送信去了。

待晴嬷嬷走了,江元音便开始思索,明日的元宵佳节,要如何带李澜“度过”了。

过了申时正点,天晴无雨。

暗中跟随晴嬷嬷的沉月,早他们一刻钟归来。

沉月躬身禀告道:“夫人,晴嬷嬷一路神色紧张的赶路,路途中没搭理过任何人,也未曾掏出过信件。”

“直至在宫门口,等到侯爷,才掏出信件同伞一道交给侯爷。”

“一路,未曾偷看过信件。”

江元音倒是有几分惊讶的。

难道晴嬷嬷不是李彦成的人?

她下意识的否认这个答案,以李彦成的心性,当不可能安排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她的身边才是。

还是说,晴嬷嬷已经聪明地识破,这是她的试探?

江元音陷入的沉思,尚未有个结果,齐司延回来了。

“侯爷,”江元音笑吟吟迎上去,“辛苦了。”

她余光扫过晴嬷嬷,其脸上并无慌乱、紧张,满脸都是“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”的骄傲感。

江元音笑笑,吩咐晴嬷嬷:“我给侯爷换下朝服,你去备晚膳吧。”

晴嬷嬷本想揽下替齐司延换朝服更衣的活,但见两人已经依偎在一块了,深觉两人是如胶似漆,恩爱的不行,更衣怕也是夫妻二人的情趣了。

是以她便识相地退下了。

晴嬷嬷一走,曲休与沉月便也有眼力见的退下了。

屋内只剩下江元音与齐司延。

齐司延自己动手解着朝服的系扣,开口直言道:“红泥发丝完好,信件未被人拆开过。”

江元音不必提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