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燕、清秋进来侍候她梳洗,问道:“可要去唤侯爷起来?”
“时候还早,等我请安回来再说吧。”
齐司延不用处理公务,每日要做是养好身体,没必要早起,
待她请安回来,刚好可以和他一道吃早餐。
静怡轩。
例行的请安过后,陆氏直接问道:“昨夜与司延圆房了?”
江元音羞涩垂首,没正面回答,引人遐想道:“侄媳会努力为侯爷开枝散叶。”
陆氏冷笑,“这是好事,我也得帮帮你才行。”
江元音佯作一脸困惑地抬眼,见其示意邓嬷端了碗汤药过来。
陆氏:“这是催孕养胎的补药,能帮你调理身体尽快受孕,若怀上了能帮你安胎。”
江元音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,“多谢二叔母费心。”
“嗯,喝了吧。”
江元音伸手去拿药,手一抖,“不小心”将汤药全洒了。
邓嬷“呀”了一声,江元音率先出声认错:“怪侄媳太激动,笨手笨脚浪费了二叔母的一片心意。”
什么催孕养胎,根本是断子绝孙吧。
陆氏眉头一皱,看向那畏手畏脚,缩头缩脑的江元音,只觉得她跟儿媳都是一个德性。
笨拙窝囊得让人一肚子火。
看着就来气。
陆氏一手揉着太阳穴,一手摆着赶人:“回你屋去,一会我再让人熬一碗给你送去。”
“多谢二叔母,侄媳告退。”
江元音例行一演结束,再回到青松院时,齐司延已不在屋内了。
她本打算去找他一道吃早餐,可惜念头被下人送来的一封家书打消。
信件内容简短,江兴德告知江元音,他们约莫今日午时便会抵京,让她准备迎接。
江元音合上信,漫不经心地笑了笑。
那她自然得好好迎接一番了。
江元音在主屋里简单用过早膳,便去换了身最朴素低调的衣服,取下了头上珠钗。
清秋不明所以,好奇地问:“夫人要去接娘家人,怎地打扮得如此朴素?”
按道理不该打扮得越高调隆重越好么?
夫人现下这打扮,不似当了侯夫人,反而跟下嫁了平民百姓似的。
江元音自不会再跟清秋说一遍自己从前在江家的种种,不多做解释,只是突兀地问了句:“陈招娣呢?”
陈招娣从柴房出来后,因为手伤感染,发起了高烧,昏迷了数日。
醒来后好似得了失心疯,成日窝在丫鬟们的厢房,不肯外出。
江元音不关心她是真疯还是假疯,只要不在她面前作妖,她眼不见心不烦,懒得管她。
但既然江家人要到汴京了,她也该去问候问候这位表妹了。
“当在后院厢房。”
江元音起身,往后院去了。
除了清秋,现在青松院留着侍候江元音的,都是从江家带过来的奴仆,大家知晓陈招娣的身份脾性,自然不会去管她平日里干不干活,毕竟连江元音都没有多话。
王嬷等人被遣散后,下人厢房空出来了几间,陈招娣一人独住一间。
大家不愿招惹她,都是敬而远之。
江元音到的时候,她正对着镜子梳发,听见声响回头,看见江元音犹如惊弓之鸟,手一抖,梳子掉地。
她起身畏畏缩缩的杵着,牙齿打颤地唤道:“元、元音表姐……”
一看到江元音,她的手掌便开始隐隐作痛,那种被踩在脚下狠狠碾压的感觉涌上来。
就是那时她才真切地感觉到,江元音早就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好欺负的软包子了。
而定宁侯府,无一人可以帮她。
她是真的怕了。
江元音看向她的手,浅笑问道:“好久不见,表妹伤可好全了?”
没有郎中看诊处理伤口,就靠着些伤药,陈招娣的右手现在仍是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