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悔过?”许清抬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“你当我不知你做了什么荒唐事?”

许绮嫚想不到还会挨第二个巴掌,身子一晃,若非婢女及时惨扶住,根本站不稳。

她愣怔之余,终于涌现上来了委屈,带着颤音地反驳:“这半年我可有再找过他……?从前的事是我不对,我都认,可现下是父亲看不到我这大半年的改变,冤枉了我……”

许子枫刺杀李霁,她甚至没多嘴一句。

若是过往,她早就骂人,急着处置与许子枫相关的人,甚至赶赴王府,陪在李霁左右了。

许清冷哼了一声,面色没有半点缓和,迫视她,怒道:“我冤枉你?那我今日便好好和你掰扯清楚!”

他目光严厉:“年初,你为了让栖梧公主给珩王传信,对其打废前大理寺卿张文柏之子张弘双腿的恶行置之不理,你可知,张文柏登门为其子讨要说法,我费了多大力气,才平息其怒火?”

“这事,可是我冤枉了你?”

许绮嫚张了张唇,却百口莫辩。

攸关江元音的身世秘密,她没法如实以告。

否则便要牵扯出,她找到了姑母许令仪生前未送出的信,而她没有告知许清,却送给了江元音。

父亲更会震怒。

……她不能说。

许清明显说到了激动出,抬步上前,逼近她。

婢女怕许绮嫚再挨巴掌,惶恐不安地望着,却也不敢出声制止。

许清食指点着许绮嫚的眉眼位置,继续呵斥道:“你年近三十,满脑子情情爱爱,从未考虑过家族荣辱,愚不可及,你但凡有点脑子,都该知晓,张文柏乃是替我办事,便是做戏,你也该在明面上护住其子张弘,不该给张文柏留下话柄来声讨我!”

“现在皇上赐婚,你真当是看你痴心一片,要成就你当珩王妃的美梦吗?!”

“你当不当这珩王妃,从前顺不得你心意,现在也同样由不得你!”

“我已经失去你三弟,子枫也没了,你再胡闹,我便当你也死了!”

许清怒而转身,甩袖离去,再懒得看许绮嫚一眼。

很快,李彦成替李霁与许绮嫚指婚的事,传遍了整个汴京。

满城唏嘘。

因为李霁是汴京传闻中最风流无双的郎君,却年近三十未娶,府中甚至连妾室都没有,又因为当年许绮嫚的高调追逐示爱,两人之间的绯闻一直是众人津津乐道的。

前有许清庶子许子枫猎场行刺李霁未遂,当场命毙,后脚李霁刚刚抢救脱险,却被赐婚。

如此戏剧的进展,怎能不让人议论纷纷?

坊间掀起了一股舆论,都在感慨许清最是命好,有个当了两帝之后的好妹妹,稳坐“国舅”之位。

其嫡三子贪污害死抚州一众百姓,却也未牵连到许家。

现在其庶子刺杀王爷未遂,其女反而成了“珩王妃”,与皇室亲上加亲了。

大家口耳相传着一句话“什么珩王什么定宁侯,皇上最看重的还是许国公”!

江元音、齐司延与李霁等人,一看便知这些说法,是李彦成站在推波助澜。

为的就是在挑拨世家内部的关系,让其余世家与许清之间对立。

李霁在养伤,齐司延除了在处理户部尚书之子纵马踩踏李澜一事,心思全在边境上。

对于李彦成赐婚一事,他们都决定静观其变,且先看许清打算如何破局应对。

短短数日,许清愁得苍老了好几岁。

这日,他的书房里,坐满了世家大臣。

气氛凝重,几位高官已是要撕破脸的质问口吻。

“半个月前钱家才被抄了家,一家老小都在牢里吃着馊饭残羹,现下刘尚书的儿子又入了狱,我们的人一个个被丢进了大牢,流泪流血,国公府倒是喜事临门,张罗着嫁贵女当王妃了!”

“这么多年,我们唯国公爷马首是瞻,对您的话那是说一不二,不敢有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