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,你一个游手好闲,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王爷,焉能逍遥法外?!”

“今日,我一定要为吾女,为之前被你冤枉迫害过的无辜臣子,讨要一个公道!”

他身后的众位世家,在其鼓动下,开始纷纷响应附和,一个个高声说着李霁的“罪责”,要来讨要公道。

这些人中,有已经被李霁处置过,革职查办入狱的家属、亲戚,也有亲友被李霁抓入牢中,但还未审理处刑之人的家属,更有眼看就快要查到自己这块的,岌岌可危的官员。

李霁面色毫无起伏,安静听他们的“诉状”。

这时家丁已经搬来了一张大椅子,和长书案,有家丁捧着笔墨纸砚而来。

许清扫了眼那大椅子,态度坚决地要和李霁划清界限:“你用不着搬椅子,我不……”

“坐”字还未说出口,却见家丁将椅子直接搬到了李霁身后。

许清噎住,胸膛起伏,一时没有出声。

李霁前面又是问他的腿,又是问他累不累,然后派人去搬椅子,结果椅子不是给他的?

他在故意当众戏耍他!

李霁落座,看着许清那张气得发黑的脸,悠哉道:“许国公老当益壮,折了腿也雄风难挡站得住,本王就不一样了,上次在猎场被你的好大儿扎了那么多剑,还没养回来呢,实在是站不住咯。”

他眼皮一扫,无波无澜地看过众人,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,一派轻松地惬意道:“你们继续、继续哈,本王听听看,你们能有什么新词,说出个什么花来。”

于是众人皆站,他独坐,不忘吩咐家仆给他沏壶茶水。

松弛得好似戏园子里的看客,对面前这些人的控诉,兴致盎然,津津乐道。

可这一招,却让众人发懵。

大家不可思议地望着他,竟一时哑了声。

可恶!

他竟将他们视作笑话一般!

“什么意思?说完了?”李霁目光来回在众人面前巡回,稍稍扬声:“你们要是说完了,可就轮到本王说了。”

众人面面相觑,等待着许清的下一步指示。

他们本来就准备好了明日新婚夜的发难问责,将手中的人马全部调配听命,只等着新婚夜,许绮嫚被李霁“虐杀”后,帮许清讨要公道,将“拒不认罪”反而挑衅群臣的李霁当场斩杀。

之后李彦成若是放低姿态,让利世家,便继续做君臣,回到从前那般。

若是要借李霁之死,来“逼”他们,他们就拥护李昀璟继位!

李霁针对他们世家已久,大家或多或少都在他手中吃了亏。

必须杀了他!

只是许绮嫚忽然在新婚前三日遇难死了,计划不得不提前。

现在他们的人马都在王府四周,只要一声令下,就能包围了王府,按计划行事。

许清双手撑在拐杖上,开口道:“在小女的棺木前,在众世家面前,你还有何话要说,想作何狡辩?”

李霁坐得舒坦:“你们问你们的罪,本王也有本王的案要判。”

他手一抬,宁沪立即将一卷轴双手放到他的掌心。

他朝着众人一甩,卷轴摊开,密密麻麻的文字面朝众人展示。

他的目光落在许清身上,扬唇笑道:“巧了不是,许国公,你要找本王讨说法,本王也正要找你呢,不过本王可不像你,光是一张嘴叭叭个没完,本王已将你的罪行罗列好,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的列好了,才真的称得上‘桩桩件件’呐。”

他微微歪了歪头,看向许清,将其前面的话还给他:“许国公,皇天在上、厚土在下,你还有何话要说,想作何狡辩?”

许清冷哼一声,回道:“自你任大理寺卿以来,你构陷忠良的事比比皆是,如今要迫害我,一支笔想怎么写便怎么写,我为何要为莫须有的事情做辩解?”

李霁不与之争辩,而是看向众世家,扬声道:“诸位与本王有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