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昀璟拧眉扫过来,薄唇紧抿。

江元音犹如芒刺在背,也知道他有些小情绪,转头迎上他的目光,无声暗示。

李昀璟心里有不爽,却还是会意配合,不悦道:“可笑,孤在御花园练剑,乃是父皇授意恩准的,何时需要看李澜的心情了?”

自许清命殒,襄国和燕国相继来犯大昭边境,他花在习武练剑上的功夫远超文墨。

他从未想过要躲在千军万马之后,他亦想如同齐司延一半,率千军万马,奔赴沙场,亲自守护国土安全。

但若非是江元音建议,他只会在东宫兀自练习。

来御书房练武,乃是江元音的主意,为的就是传到李彦成耳中。

李彦成知晓后,很是赞许,觉得要当储君,就该文韬武略,样样兼备。

可在御花园练武,的确是李彦成应允的。

不明所以的李久安上前打圆场:“御花园诸多庭园,现下正是玉桂飘香的好时节,栖梧公主不妨领六皇子去赏赏玉桂?”

玉桂园离这片假山空地甚远,江元音领李澜去那边,可以和练剑的李昀璟互不干扰。

然而今日,江元音魔怔似的,铁了心要为李澜出头,并没有接受李久安的提议,坚持道:“太子殿下为人兄长,礼让下幼弟实属应当,澜儿如今腿不能行,本就伤心难过,太子殿下就体谅体谅吧。”

“孤若不让呢?”

“那臣女便只能去请皇上评评理了。”

李昀璟冷哼一声,压根不搭理江元音,右手挽了个剑花,朝陪练刺去,沉声吩咐:“继续。”

他完全无视了她的所言所行,不受其干扰地练剑。

江元音眼底都是满意之色,觉得她这个弟弟与她多少还是有些默契的。

仅凭她之前在食盒中藏匿的那些字条,再一个眼神的交汇,便知她想做什么,耐心配合。

李久安上前,既不解也有些心疼自己主子,劝阻道:“栖梧公主心疼六皇子无可厚非,但太子殿下亦是您的弟弟,这手心手背都是肉,公主不能厚此薄彼啊,我家殿下在御书房练武已有一段时日,且也没在六皇子跟前练,总不能因为六皇子伤了腿,旁人就不能在六皇子面前走路了吧?”

“这事便是让皇上来评理,我家殿下也没错啊。”

他用词已经非常婉转了。

若非知晓自家主子有多在意她,他早就大声呵斥护主了。

堂堂太子在皇上的允许下在御花园练武,还得挑一个普通皇子不在的时候?

哪有这样的理?!

江元音一句也听不进去,反而更过后的,直接上前去拉李昀璟,更是逆天发言喊道:“恳请太子殿下不要在澜儿面前练剑!”

“栖梧公主!”

“殿下当心!”

李久安和晴嬷嬷不约而同地上前拦阻,青鸢与沉月倒是没有反应,停在原地,目光留心观察着江元音周围的风吹草动。

谨遵江元音之前的吩咐,没她的命令,只旁观,绝不上手。

李昀璟余光留意着江元音凑近的位置,与陪练双剑相抵,低声喝道:“退下!”

语罢用力一推,陪练应声收剑退下。

江元音不顾晴嬷嬷和李久安的阻止,直接上手抓住李昀璟的手臂,重复道:“太子殿下回东宫吧!”

李昀璟生怕误伤了她,握紧了剑柄,眉头紧锁地望着她,无声质疑:太过了吧?

江元音眼眸往池子对岸瞟了瞟,无声回应:没有,继续。

对岸,李澜死死揪着盖腿的毯子,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地观看。

皇姐竟然为了他,和太子动手了!

“荒唐”李昀璟本就不会骂人,面对江元音更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,最后咬牙切齿道:“松手,再不松手,孤对你不客气!”

江元音不松,疯狂暗示道:“今日哪怕殿下拿剑指臣女,臣女也不松!”

她特意强调加重了“拿剑指臣女”五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