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元音特意选在众人在场的时候公布“喜讯”,就是要侯府上下皆知,传得越广越好。

这样既避免陆氏把这个消息捂住,又能为下个月齐文台的生辰宴铺垫。

江元音有孕的消息的确传得广,当晚便传到了坞城城郊一间二进的院落。

曲休快步入屋,又喜又忧地禀告道:“侯爷,夫人有喜了!”

这确是喜事,可侯爷不在府中,陆氏会否刁难夫人?

齐司延自情报信件中抬眼,神色一凛,不见喜色,紧声问道:“云鹤观来信?”

她派人去云鹤观送信了?

曲休摇头,“府中来信,今日陆氏召集侯府女眷商议操持下月齐文台生辰之事,夫人身子不适,陆氏命郎中看诊,郎中确诊夫人有喜。”

齐司延眸光骤冷,渗出寒意。

曲休后背一凉,只觉得齐司延是太担心江元音的安危才这般,试探的建议道:“这边迟迟未有进展,要不就派人盯着,侯爷先行回府?”

齐司延轻笑,周身的气压却降了又降,“去收拾,即刻启程。”

曲休愕然,迟疑道:“即刻启程?侯爷这会否太仓促了……”

齐司延掀了掀眼皮,无声扫了他一眼。

曲休头皮发麻不敢再劝:“是,我即刻去准备。”

第70章 侯爷怒了

齐司延将手中研究了大半夜的情报扔在桌案上,呼吸起伏,烛火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脸,明明暗暗的光影里,是快要克制不住的愠怒。

怀孕?

他要问问,他们压根没圆房,她是如何怀孕的。

然而一刻钟后,曲休匆匆迈入屋内,急声禀告:“侯爷,有官兵闯入!”

齐司延霎时从上头的情绪中抽离,果断将手中的情报伸向桌案上的烛火燃尽,随后戴上面具,只露出一双沉静的墨眸。

终于来了。

今夜,要有进展了。

汴京,定宁侯府。

“有孕”的江元音睡了个好觉,次日醒来,刚洗漱完用了早餐,院里便来人了。

邓嬷领着一个郎中过来。

江元音认得这个郎中,她之前泡了齐司延的药浴池,中毒不舒服时,陆氏便唤这个郎中来给她看诊过。

一看便是陆氏的人。

邓嬷道:“叔祖母忧心夫人的身体,一夜没睡好,一大早命老奴去请了张郎中,张郎中在保胎方面颇有心得,让张郎中再给夫人号号脉吧。”

江元音心道陆氏真是个多疑的,估摸着仍没接受她怀孕了这件事。

不过昨日大厅给她号脉确诊的郎中,的确是她和秦氏两人安排的。

那郎中所言所行,亦是她安排的。

陆氏多疑,她亦谨慎,这假孕的药她一日没停。

江元音很是配合地伸手,结果自然和昨日一般。

张郎中号完脉,第一反应便是侧头看向邓嬷,“侯夫人的确有了身孕,只是脉象不稳,需费心安胎。”

邓嬷肉眼可见的不悦,意有所指道:“那你给夫人开几贴安胎的方子,夫人肚中的可是侯爷的嫡长子,万不能有差池。”

她只差没明说,快给江元音开副堕胎药了。

江元音眨眨眼,有些为难道:“二叔母对我这般关心,我受宠若惊,只是我害喜严重,昨日郎中开的安胎药,一口没能咽下去,只怕张郎中开了药也是如此。”

总之她一言不合便吐,陆氏给她的东西,她是一口不吃。

“那如何行?为了腹中胎儿,夫人硬着头皮也该把药喝了才是,夫人不喝安胎药,难道侯爷允许?”邓嬷说着环视了下屋内,又问道:“侯爷呢?夫人有喜,侯爷当高兴陪着才是。”

按照侯爷先前展露的,疼宠江氏的程度,那还不得寸步不离地守着?

江元音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,故意一脸幸福洋溢的笑,回道:“侯爷的确高兴,一大早便去了书房,说是要为孩子取名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