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延玉愣了下:“什么?”
谢承谨将话说得很完整,因果清晰,也不知道究竟为了说服谁:“我是你名义上?的兄长,所以应该帮你上?药。”
谢延玉顿了顿,没出声。
她有时候是真的捉摸不透他,
他性格太冷,像一块冰,连情绪都很少有,她少有的几次见他生气,就是她和?贺兰危接触,应当是因为他觉得她违背礼法,除此之外,就连她好几次阴阳怪气和?他说话,他都没什么情绪波动?,就像现在一样,即使把他类比成下人,他也是毫无波澜。
她看不明白他,
然而她心中?虽然仍旧烦躁,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,但那股子火气已经泄出来,情绪就平复了一些,她安慰自己,她这也算是把谢家?大公子当奴才使。
于是她把腿放在他掌心,任由他帮他按完脚踝,又给小腿的伤口上?了另外的伤药。
直到他帮她包扎完,
她才又道:“那就多谢兄长给我包扎了,您先去忙吧,我有些困了,想睡一下。”
谢承谨帮她包扎完,听她这么说话,还?真有了一种被当成下人的错觉,
他对此没什么情绪波动?,但见她这么迫切要他走,却陡然生出一点不悦来,她支开他又想干什么?
他安静片刻,
随后又在桌前坐下来,淡淡道:“无妨,你睡。”
他说:“我在这里看着你。”
*
谢延玉感觉他就是想监视她,
但她确实累了,没过多久就真的睡了过去。
再醒来的时候,
是因为感应到了传讯符里有灵力波动?。
这意味着有人给她发讯息来了,
她看不见消息的具体?内容,
但把指尖放在传讯符上?,她能?感知到,是那个?陌生人给她传来的消息
他为什么阴魂不散?
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?能?看着她监视她,但她都已经离开怨宅了,他为什么还?缠着她。
她稍稍起身,有些不耐烦。
那一边,
谢承谨听见她的动?静,朝她这边瞥了一眼。
他没想到她会真的睡过去,因为睡得不太安稳,总在翻身,所以衣领有些松散了,露出多余的一截锁骨,头发这时候也有些凌乱,乌黑的发丝藤蔓似的垂落下来,落在锁骨弯,白肤黑发,颜色对比强烈。
谢承谨视线微顿,然后淡淡移开眼,低低问:“醒了?”
谢延玉:“……”
谢延玉真是没想到,一觉醒来,谢承谨居然还?在这。
她干巴巴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谢承谨则没再回应她。
屋子里又陷入一片寂静,偶尔能?传来一点翻书的声音。
谢延玉听了一会,知道谢承谨是在看书,她睡着的时间?里,他一直在这里看书。
她觉得有些荒谬,
她跟来这里的目的,就是想让李珣找来这里,这样可以最大程度避开他谢府中?的耳目,她不想让谢承谨知道她要干什么,但他这样监视她,她做什么都在他眼皮子底下,她还?能?做什么?
她捏着传讯符,脸色有些阴郁。
这时候,
传讯符里的灵力又波动?了一下。
谢延玉又将注意力挪回了传讯符上?,
她捏着传讯符,半晌,突然想到
既然谢承谨在这,或许她可以利用他,脱离这陌生人的纠缠呢?
谢承谨恪守礼法,看不得她去找贺兰危,嫌她败坏规矩,那看见这人的讯息,应该也会帮她直接掐断,而且他修为足够高,应该和?这人不相上?下。
虽然这人帮了她,但总在暗处像鬼一样盯着她,这已经足够令人不舒服。
她想到这,
直接起心动?念,把传讯符之中?,她和?这人之间?关?于人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