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说,蒙着眼睛也是有些好处的,毕竟绸缎覆目,从外表看,她就是个瞎子。

就算她已经一寸一寸地观察过他?的脸,他?的脖颈,他?的身?体,他?也仍旧安静地坐在那里,像是察觉不到在被人细细观看。

谢延玉心?里这?样想着,

她哪里知道,她观察到哪里,沈琅身?上的哪一处就会有发热的错觉,

他?已经亢奋到快要痉挛起来,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?,才没让自己生起些不该有的反应,没让自己愉悦地喘息出来。即使仍旧端坐着,但他?眼眶已经有点微微潮/红了。

等她看得差不多了,他?才微微附身?,凑近她。

马车很高,需要踩着三四?层的脚蹬才能上去,他?在车上,她在车下,现在他?一俯身?,突然欺得很近,绸缎似的黑发就轻轻扫过她的肩颈。

谢延玉被扫了一下,泛起一点痒意,

随后就听见沈琅出声了,他?问她:“小姐怎么不上车?”

他?声线如温润的玉,声调温柔含笑:“是因为马车太高了吗?”

他?这?都等同于给她找借口了。

谢延玉刚才站在下面仔仔细细观察他?,所以才没上车,但这?话说出来太冒犯了,听见他?这?么问,她就敷衍地“嗯”了声。

这?声音刚落下,

她就听见头顶上传来很轻的一声笑,

随后下一秒,就被他?拉住了手腕。

他?手掌温度好高,热度落在她皮肤上,几乎是烫了她一下。

谢延玉赶紧要把?手抽回来:“你……”你干什么。

结果话没问完呢,

沈琅就拉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往上,而另一只手往下,落在她腰间,像是要握住她的腰,稍稍用力:“属下帮您上来。”

他?一边说,一边又俯了俯身?,按在她后腰的手用力,着力把?她托了上来。

然而因为这?个姿势,她人被托上车的同时,被拉起的那只手,就直接按在了他?的胸口,隔着紧实的肌理,好似还?触碰到他?的心?跳,而他?抓得紧,应该是无意的,但就像把?她的手往他?胸上按一样,她掌心?下感受到他?胸膛的触感,好像

手感很好?

谢延玉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?,

她即刻要把?手往回抽,然而还?不等她动,那侍从就先松了手。

随后他?很自然地直起身?,好像一点没察觉到她刚才冒犯的想法?。

而刚才过分亲密的举动,仿佛错觉,

他?若无其事地坐在了她旁边,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非常恪守礼节。

谢延玉:“……”

谢延玉也若无其事靠在车壁上坐好,

但也就是这?时候,

沈琅又看着她,低声问:“小姐耳朵怎么有些红?哪里不舒服,是很热吗?”

谢延玉:。

本来还?好的,她对男女?之间的事情?没什么羞耻感,毕竟淤泥里爬出来的人哪里顾得上在意这?些呢?

但他?这?样

这?样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,温柔关切地发问,她竟然真的生出一种很怪异的感受。

谢延玉捏了捏裙摆,转身?背对着沈琅,抬手把?车门关上:“无事,大约是这?两日天气热。”

她声音很沉静,一向是如此,心?里怎么想的,表现都很沉稳:“方?才多谢你。”

沈琅看着她的背影,眼中爬上近乎疯狂的痴迷,

随后他?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襟,在她转回身?之前垂下眼,温柔有礼道

“无事,伺候小姐是属下该做的。”

*

另一边,

李珣昏迷了近乎一天一夜的时间。

他?虚弱地睁开?眼,就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,床边有几个手下守在这?里。

他?头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