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她问侍从:“反噬多久了?”
侍从回答道:“有两三天了。”
两三天了, 却根本没人来找她,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他余毒反噬了。
谢延玉对?此感到疑惑:“这些天,兄长就?硬捱着吗?”
侍从道:“是的。”
谢承谨前?几天授意他们?,不让他们?去找谢延玉取血,若谢家其他几位主子去找谢延玉取血,也?叫他们?拦了下来,却并没有说明这样做的理由。
侍从们?起初以为?他是找到了什么别的办法,能帮他捱过这段毒发的时?期,
然而谁也?没想到,
他并没有找到别的办法,也?不取谢延玉的血,这次反噬,竟直接把自己关起来,准备硬捱过去。
侍从们?对?此也?很是疑惑,
但他们?从不多话,不会多问谢承谨,如今面?对?谢延玉,也?不准备多说什么,只又补了句:“所以公子这几日状态很差,几乎都昏迷着无法见人,小姐回吧。”
谢延玉也?不知道谢承谨是怎么想的。
但这样其实也?是好事,因?为?她也?并不想放血给?他,因?此她也?不准备多探究这件事。
但她确实很需要拿举荐书,于是又问侍从:“我只是想来拿上清仙宫的举荐书,并不需要和兄长说话交流,也?不会打扰他,可否通融我进去?”
几个侍从闻言,有些犹豫。
谢延玉又道:“很快。”
谢承谨吩咐过不见人,按理说,侍从们?是不该把任何人放进院子里的。
但侍从们?对?谢承谨是有些主仆情分在的。
看着他在里面?硬捱,侍从们?也?是真的希望他能感觉好一些。
因?此,看着谢延玉,他们?也?有些踌蹰。
一边是谢承谨吩咐过不让放人进去,一边却又觉得?,把谢延玉放进去,谢承谨若醒着,若看见她,兴许会改变主意取她的血。
*
谢延玉在院子外站了一会。
也?不知道那些侍从们?究竟是犹豫了些什么,安静片刻后,就?放她进去了。
举荐书这种东西,应该会被放在书房。
于是进了院子后,谢延玉直奔书房,毫无意外地,她在书房门口的桌子上找到了举荐书。
因?为?会画明心符,所以她轻而易举就?拿到了举荐书。
拿完东西,她准备离开。
然而也?就?是这时?,她听见书房门外传来一阵响动,
推开门,
就?看见谢承谨出现在门口。
他像是刚过来,这时?候,正是要推门进来的姿势,
因?为?反噬,他看起来有些病容,也?不如平日里那样一丝不苟,这时?候只披了件长袍,长袍里空空的,露出一点漂亮的肌理线条,像冷硬的冰化了一些,懒散,脆弱,不够端庄,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。
谢延玉差点撞到他身?上,
她脚步停下来,有些意外:“……兄长?”
*
谢承谨有一阵子没见过谢延玉了。
他有意回避,她也?没往他面?前?凑,他们?平日里的行动轨迹也?并不重合,因?此从妖界封印回谢家后,他们?就?再没见过。
不见,却会想起。
起初只是想起她的脸,后来会想她在做什么。
他知道这样不正常,但他越抵抗,就?越频繁地想到她,
再后来,提笔写字的时?候会想到她锁骨的痣,处理卷宗时?会想到那些与她有关的绮梦,甚至就?连前?几天余毒反噬的时?候,他也?想到她,但想起的是她常年缠绕着纱布的左边手臂。
他第二次去联想纱布下面的样子了,
应该是狰狞的疤痕,一条条一道道像蜈蚣一样爬在她的皮肤上,有些像他掌心那些刀痕,甚至更长更深,更难愈合,在她的皮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