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延玉回忆了一下?:“背心法。”
“背给我听。”
谢延玉哪里背得出来。
那?心法是帮助她疏通灵脉,方便?后续增长修为的。倘若她没有系统,不能?将?物体里的灵力吸收进身体转化成修为这,这心法对她来说就非常有用,但她有系统,所以这心法对她来说就可?有可?无了,没必要花心思去背。
因此,
她那?个?时候也根本?没有用心背那?心法,
到了现在,这么一段时间过去了,她更是全?都忘光了,之前为了搪塞谢承谨,还能?背出前几句,现在却是连一句都背不完整了。
她沉默着迟迟不说话,这就是背不出来了。
但她很聪明,若是用了心,也不至于?一句都背不出来。
谢承谨要她学,她不认真,听他?讲学倒听得很专心,态度上倒还算有些区别。贺兰危盯着她看了半天,不咸不淡笑了下?,很轻的一下?,姿态没变,仍是跽坐着瞧她,但周身气场却没刚才那?么压抑,仿佛情绪有微弱好转:“一字一字拿笔写,我讲的这些东西,你要记到明年去吗?”
他?又把话题转回了无相剑上。
谢延玉都有点茫然了。
她以为他?提那?心法,是因为学无相剑需要她背一些心法,所以他?想看看她学过什么,但看他?这样子,却好像又不是,就好像刚才只是随便?问问。
但他?没事莫名其?妙问这个?干什么呢?
谢延玉安静了片刻,不再深究这件事。
她回复他?刚才的话:“你说的那?些口诀,不写下?来,如何能?记得住?都要背下?来。”
贺兰危:“……过来些。”
谢延玉不明白他?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因此依言凑近了一些,
下?一秒,就感觉额头被?碰了一下?。
贺兰危伸出手?,指尖在她额头点了一下?,
一道金光顺着他?的动作没入她皮肤,很快就消失无踪,
但也就是这一瞬间,
谢延玉感觉到灵台清明,一些贺兰危讲学时提到的比较关键的口诀,就像潮水一样涌入她脑海,无需死记硬背,这下?连忘都忘不掉了,也不知道贺兰危是用了什么法术,将?口诀直接灌输进她脑子里了。
她顿了下?,听见他?说:“这样记。”
*
与此同时。
天都,谢家。
谢承谨坐在桌前,突然有一种灵台清明的感受。
翻阅案卷的动作停顿下?来,他?能?分辨出来,这不是他?身体的感受,而是她的。
……谢延玉的。
即使现在余毒反噬,他?没再取用她的血,但他?的身体也仍旧能?和她共感。
不是时时刻刻都共感,也不是什么都能?感觉到,仅仅只是偶尔,也没什么规律,但偏偏总在他?好不容易将?她抛到脑后时,又提醒他?一下?她的存在。
以至于?她分明已经?走了,去了千里之外的上清仙宫,却好像还在一样。
夜里她的影子还是会出现在梦里,白日里,他?摒除杂念,让自己不要去想和她有关的事情,却时不时感应到她的一点感受,这些感受强令他?开始思考,她这时候在干什么。
前几日,
她的身体突然很疼,他?便?能?猜到,她体内的灵力逆行了。
她的眼睛突然很疼,他?便?忍不住想,她的眼睛是不是又看不见了?
那?现在呢,
突然之间的灵台清明,是有人在点拨她吗?还是有人凑近了她,在她身上用了什么法术?
谢承谨垂下?眼睫,好半晌后,将?面前的案卷挪开。
案卷下?的桌面上,铺着一张舆图一样的纸。
但若是仔细看,就会发现这并不是一张舆图,上面字迹力透纸背,记载着日期,时辰,而日期与时辰之下?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