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危要她把药晾凉再喂给他,她竟也真?的坐在旁边,等着?药凉,然后一口?一口?喂他喝了下去?。要她照顾他直到他身体恢复,她竟然也答应了下来,接下来的几天里,每天都?会过来探望他,给他喂药。

为什么?

因为她取了他的心头?血?

其实只不过是一滴心头?血罢了,他虽受了伤,但也不至于好几天卧床不起,但意识到她可?能是因为心头?血的事,觉得对不起他,所以才迁就他,贺兰危竟生?出一点微妙的上瘾感。

他刻意延缓了身体愈合的速度,每次她给他喂药的时候,她在他身边的时候,她用灵力查看他身体状态的时候,他感受着?她的触碰,注视着?她,视线越来越晦暗,一个念头?如同毒藤般日益生?长,想要代他抓紧一些东西

倘若她知道……

她那天采补的人是他呢?

*

一转眼又?过了好几天。

这几天里,谢延玉都?会去?陪一陪贺兰危。

他要她给他送药,但好在她也并不需要亲自熬药。

她都?是叫侍从帮她熬好,然后她再带过去?,拿着?药喂他两?口?,然后再在他院子里自己练一练无相剑。

总归这样也不需要花什么心思。

并且,这样也推进了一些剧情进度,因此贺兰危一直要她去?,她也就去?了。因此,这些天里,和贺兰危这条剧情线的进度也缓慢地推到了55%。

但这一天,

谢延玉没有去?找贺兰危。

上清仙宫那百年一开的秘境明天就要开了,她分得清事情主次,所以留在了自己居所整理东西,将一些可?能会用到的法器和丹药整理好,一一放进芥子袋里。

沈琅一边帮她收拾,一边问:“小姐整理这些法器做什么?”

谢延玉说:“明天上清仙宫的秘境就要开了,我要去?一趟。”

她之前并没有和沈琅提起这件事,

这时候,

沈琅乍然听见她的打算,愣了下:“原来小姐这几天一直在学无相剑,就是为了去?那秘境吗?”

谢延玉:“嗯。”

沈琅看着?她,琥珀色的眼睛和春水一样,温和道:“小姐去?那秘境做什么?您要是早一些说,就不需要学了。您想要什么?属下可?以进去?帮您拿。”

谢延玉并不准备隐瞒:“我进去?不是为了拿什么东西。这秘境另一个入口?在妖界,妖尊应该会进这秘境,我过去?是想见一下妖尊。”

这话音一落,

那侍从突然沉默了下来。

谢延玉提起这件事,刚要吩咐他一些进秘境后的注意事项,她准备把他带过去?,然而还不等开口?,一转眼,就看见他表情有些微妙。

于是她问:“你怎么了?”

沈琅迅速将表情的异样掩饰好,

他垂下眼,继续帮她整理东西:“……没事。”

他原本?想问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妖尊会进秘境,但他知道这样问有些怪异,他以一个侍从的身份陪在她身边,问这种话很容易惹她生?疑,于是便什么也没说。

可?是他还是觉得不安。

好像站在不见底的深渊边,他不知道深渊有多深,下面有什么。

半晌后,他还是忍不住试探:“小姐为什么要见妖尊?”

谢延玉说:“私事。”

沈琅:“嗯……”

沈琅看着?她,思忖了半晌,还想说话,

然而下一秒,就看见谢延玉拿出了一样法器,她把东西递给他:“帮我把这个也收好。”

沈琅垂下眼。

这法器是专门克制蛇妖的,像一把匕首的形状,塞进手里触感凉凉的,很快就被体温捂热,但即便如此,沈琅还是感觉到那凉意顺着?掌心,蔓延至四?肢百骸,钻进骨血里,令他遍体生?寒,连曾经最弱小时遇见天敌,他都?没有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