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收的讯息映入眼帘。

是刚才和他搭话的谢家小辈发来的,问他刚才究竟是发现了什么怨鬼的不对劲之处,还是心情不好故意吓他,他发了很长一段话,但是贺兰危没继续往下看了,视线在传讯符最底部停了一瞬

传讯符的最底部,

是谢延玉和他的对话框。

对话框里,讯息还停留在好几天之前他和她说的那句「谢小姐不若改天再登门」上,

他单方面解除了好友关系,很快又单方面恢复了好友关系,

但她始终没有回复。

甚至他离开了谢家,行李全都带走了,她也没发来讯息问一句。

她是不在意,还是根本没发现他已经走了?

像是那股被刻意忽视、刻意压住的火突然烧起来,

他突然点开和她的对话框

既然以后都不准备再有瓜葛,那还留着传讯符好友干什么?

她这样的身份,本就不该有他的联系方式。

他脸色冷冷的,好像将平时温和散漫的皮囊剥离开了,指尖点了下,再一次解除了和她的好友关系,

抬起眼,又看见屋子里还有个侍女,

他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,也不再等她打扫完,冷淡迁怒:

“出去。”

第18章 上辈子不会 这辈子更不会

令牌还没拿到,

就剩两个箱箧没翻了,现在如果走了,之后再要拿令牌可能就没这么容易了。

谢延玉想到这,于是道:“可是屋子还没打扫完,公子下榻在此,不打扫干净的话,要如何安枕……”

“无妨。”贺兰危截断她的话头。

他平时待人温和松散,现在心中窝火,虽有点迁怒旁人,但那股子火气仍旧是收敛着的,并没有发出来,只是说话的语调变冷了许多。身上那种虚浮的温和褪去,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就显露出来,他又重复一遍:“下去吧。”

口吻带了点不容忤逆的意味,

寻常下人听见这话,就该直接退下了,

然而谢延玉却没立刻动作。

贺兰危视线落在她身上,

等了一会,

才见她动了下,挪步往他这边来。

贺兰危这时候正站在门口,

她往门口这边来,应该就是要离开了,

他懒得再说多余的话,微微侧过身让出一条道,方便她出去,

然而她走到一半,又突然停住脚步,站在了他行李中两个未开的箱箧前。

紧接着,

贺兰危就见她冲他行了个礼,指着那两个箱箧,低声道:“公子行李也还没理出来呢。”

她面上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,然而骨子里本性并不柔顺,只要她心里不想走,就会想尽办法留下来,哪怕感觉到贺兰危心情已经很不好,但她仍继续道:

“您若不喜屋中有人,我就把箱子挪到偏房去,把公子日常所需的衣物理出来再送回来。”

这话一落,

贺兰危几乎要气笑了。

谁家下人会这样,主子都说让退下了,还强行要留下来干活?不像是想整理行李,反倒像是想留下来,或是有所图谋。

他平时若是听见这种话,当个乐子也就过去了,

但今天本就压着一肚子无名火,这时候他也没什么耐心,指尖蓄了点灵力,准备直接把人弄出去,然而还不等动作,视线就无意落在她手上,捕捉到一抹白

因为她正抬手指着箱箧,所以衣袖翻起来,露出一小截手臂。

她的小臂上交错缠绕着雪白的纱布,

为了固定,纱布的一端绕过大拇指,缠住掌根的部分。

只有谢延玉会这样缠纱布,

她常年给谢承谨供血,每隔半个月就要将手臂割开放血,通常上次的割伤还没好,就又要割下一次了;而且因为右手要写字干活,所以她只割左手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