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他微微俯身,学着素商的模样,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
“在生我自己的气。”

他笑了笑。

是啊,他这个当哥的不仅一天责任都没尽,甚至,连师妹一直很在乎他这件事,都没察觉到。

……

这样斗智斗勇艰难险阻的日子过了整整三天。

直至第三日夜里,楚扶昀靠坐在床头,就着烛灯一边处理军务,一边守着栖在身边睡觉养病的师妹时,忽然感到自己腰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。

他垂眸一看,发觉睡着的师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,正裹着衾被往他怀里钻,并十分熟稔地掀开他的衣衫又在他腰间咬了一口。

楚扶昀蹙了蹙眉,忍着所有冲动。

“吓死我了,果然是梦。”暮兮晚心有余悸呼出一口气,她抬眸,一本正经地看向楚扶昀,感叹道,“将军我跟你讲,我做了个好长的梦。

我好像梦见我师兄了。”

楚扶昀眉心蹙得深了几分。

他师妹的记忆恢复正常了,看上去,似乎将过往三天的事儿都当作了梦。

他其实很想告诉她。

不是梦,我一直都在你身边。

暮兮晚感慨万千:“我梦见我师兄超凶,不是个好人,和你超像。”

楚扶昀眉心淡开,冷笑一声。

暮兮晚浑然不知:“太可怕了,我从没做过这么可怕的噩梦。”

楚扶昀:“……”

完全忽视了楚扶昀阴沉脸色的暮兮晚长舒一口气,她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额间,好像还在发烧,但是问题不大,她觉得自己现在神清气爽,立马就能去救师父。

“所以我师父被关在哪儿呢?”暮兮晚下意识想从他身边爬起来,去找辰天阁主要个结果。

楚扶昀抬手,交给了她一纸文书。

“你睡着时,辰天阁主就已经卜算出了方位,我没让他吵你,于是他将消息写了下来,你自己看。”

暮兮晚接过文书,上面的内容写的很详细,卦象、解析、包括长嬴的生死与现状,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她。

楚扶昀说道:“是方外宫的人带走的长嬴,他们将他囚在中洲的一座地宫下,应该是想以此掣肘你,并请君入瓮。”

暮兮晚哦了一声,顺手烧了这纸文书。

楚扶昀瞥了她一眼,说道:“想好行动了?”

“想好了。”暮兮晚缓缓笑了,她看向楚扶昀,眉眼弯弯,“将军能不能帮我救人呀?”

估算了一下战力差距,她发现自己不是很能打得过对面。

得迂回想个法子。

楚扶昀深凉的眸光望着她,悠悠道。

“帮你救人可没那么轻松,与你不同,如今我对付千洲,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。

只要我一旦消失片刻,他们就会知道我为替你救长嬴而离开战局,顾此失彼,战局多半就会保不住。”

暮兮晚点点头,镇定道:“我知道了,换言之,只要让他们认为你没从战场上‘消失’就行了,对不对?”

她心里有了计划,现在,正准备立刻去实施这个计划。

楚扶昀笑了一声:“是。”

他猜到了她的救人计划,并打算配合到底。

“好,那我现在就……”暮兮晚刚想从床上爬起来,却冷不丁,被拦住了。

“不,还有一件事。”

只见楚扶昀说着,抬手揽过她的腰一带,就将人揽回了床第间。

随后,他翻身一压,按着她的肩将她按回了枕头上,俯身,扣着她的下巴在唇齿间落了一吻。

“在梦里,你三天都没允许我碰你。”

他的声音听上去极为不快,仿佛,这三天来他最为烦扰的,也就是这件事儿。

暮兮晚无辜地眨了眨眼。

“啊……”

说实话,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具体梦见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