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阿龙去冯家，是为了安装窃听器，这几天一直没有动静，也没听到冯妈妈在家里跟冯婷婷提到过曹凯，所以他们基本可以确定，冯婷婷是不知道有曹凯这么个人的。

这边儿的窃听是联网的，顾辰言书房的那台电脑，也能直接听到对话内容。

曹凯敲门的时候，冯妈妈在厨房洗水果，是冯婷婷开的门。

门一打开，门外站着一个穿黑色长袖T恤，蓝色牛仔裤的男人，鸭舌帽压得很低，带着墨镜口罩，把她吓了一大跳，防备的开口。

“你找谁？”

男人拿下墨镜，露出两只沧桑阴沉的眼睛，一边打量着她，一边

说出了冯妈妈的名字，“冯玉芬。”

冯婷婷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，正要开口，身后冯妈妈端着洗好的草莓出来，“婷婷，谁啊？”

“妈，好像是找你的。”

冯婷婷稍微让开一点儿。

冯妈妈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，脸色瞬间变了，拿着果盘的手一抖，草莓跌落几粒，“你还来干什么！”

冯婷婷奇怪的看了冯妈妈一眼，又看了门口的男人一眼，妈妈显然是认识这人的，但是，相见的氛围似乎不太对。

看冯妈妈的态度，冯婷婷本能的就要去关门。

曹凯快她一步，已经进了门，还自己关了房门。

低哑沧桑的嗓音，听着就像被砂纸打磨过。

“我说过我还会来找你的。”

“上次就跟你说过了，你不要来骚扰我的生活，你究竟想干什么。”

冯妈妈把果盘放在桌上，把冯婷婷往自己身后拉了拉。

冯婷婷感觉出事情不对，也感觉得到冯妈妈的紧张甚至是害怕的情绪，“妈，这人是谁？”

“婷婷，你先回房去，一会儿妈再跟你说。”

“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？”

男人一边说话，一边扫视了客厅一圈，连角落都没放过。

“曹凯！你够了！我们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别人！”冯妈妈情绪有些激动，推搡着冯婷婷让她赶紧回屋。

曹凯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人，“你应该干脆点告诉她，我是她爸爸，她是我女儿。”

冯婷婷跟冯妈妈的动作，都在一瞬间僵住。

冯妈妈是绝望，冯婷婷是震惊！

“妈，你不是跟我说，我爸已经死了吗？”

“婷婷，这件事妈妈等一会跟你解释，好不好，你先回屋去。”

冯妈妈几近气球的语气，让冯婷婷没了在问下去的勇气，她点点头，就要进屋。

曹凯却再次出声，“冯玉芬，你有胆子生下我的孩子，怎么没胆子告诉她，她爸爸是谁？还诅咒我，说我死了？”

冯婷婷原本已经进了门的脚步顿住，这男人说话的语气太让人生气了，妈妈单独在外面，肯定会吃亏的。

她转过身，对着那个自称是她爸爸的男人说。

“你现在立刻离开我们家，不管你是什么人，我们都不欢迎你。”

说完还拉着冯妈妈的手握了握，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。

“妈，别怕他，他如果不走，我们就报警，他这叫私闯民宅。”

“冯玉芬，你还想再抓我一次吗？”

曹凯阴森森的眼睛死死盯着她，身上全是怨毒。

冯妈妈垂了眼，“不是的，曹凯！”说着按了按冯婷婷的手，“婷婷，他真的是你爸爸，别这么跟他说话。”

冯婷婷听不明白了，什么意思？现在这样子，怎么整的就好像她们欠了他的一样？

“妈，你把话说清楚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
冯妈妈叹了口气，拉着冯婷婷去沙发上坐下，既然藏不住了，就索性都说出来吧。

有了这样的觉悟，她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，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曹凯，“你也坐吧。”

曹凯依言坐下，眼神仍旧阴鸷。

“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