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珣像是觉得无趣了一般,嗤笑了声,松开了按着指针的手:“行了,今天?不踹门,看?你们?吓的。”
手下?们?是真?的害怕,
李珣不像个正常人的时候,他们?害怕,李珣像个正常人的时候,他们?更害怕。
见他这样,有人犹豫着问:“主人,那人分明?是故意藏起玉牌,不想让您感应到它。您为何不挨个踹门,找到那个人,直接把玉牌抢过来?”
李珣捻捻指尖血迹,漫声埋汰他:“直接抢么。多无趣啊你。”
他直接把罗盘抛给这人,然后转身下?楼:“走了,多开几间房,这几天?就住在?这,我看?看?这人能藏到什么时候。”
*
另一边。
谢延玉听着脚步声离开,终于松了口气。
现在就等着谢承谨离开,然后她?去捡玉牌了。
知道直接让谢承谨走没用,于是谢延玉干脆无视了他,准备直接睡觉,毕竟他在?这里,应该也就是抓到好几次她?去找贺兰危,所以才亲自来盯着她?,她?睡着后,他应该自己就走了。
更何况,
他明?天?清晨还要和贺兰危一起去看?妖界的封印,
她?睡一觉,睡醒了,他肯定就已经?不在?这里了。
屋子里没什么声音,
谢延玉合衣躺上床,就只?能听见谢承谨偶尔翻书?的声音。
这声音有些?催眠,没过多久,谢延玉就又睡了过去。
谢承谨坐在?桌前,书?摊在?面前,但他基本没在?看?书?了,
从她?躺到床上,他就在?看?她?,原本是想看?看?她?又要干什么,结果发现她?是真?的睡着了。
她?睡着后却?并不安稳,一直在?翻身踢被?子,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,
谢承谨很难得地感到了一点意外,平日里那么安静的人,什么都是暗戳戳的,怎么睡觉能睡得这么闹腾。
他视线扫过去,
看?见被?子都几乎要被?她?踢到地上去了,裙摆揉皱,露出一截脚踝。
脚踝上肿胀的淤伤已经?好了很多,是他之前亲手给她?上的药,带了点惩罚她?的意思,动作用了些?力气,因为她?挣扎,所以偶尔会触碰到她?没伤的地方,因为她?皮肤太苍白,他按一下?,就会留下?浅浅的指痕。
他顿了下?,面无表情?地挪开眼。
*
谢承谨没在?谢延玉的房间留太久。
她?睡着后没多久,他就离开了。
回到房间后,
谢承谨稍微疗了疗伤,然后又开始处理事务,
有些?东西需要他手写,桌上备好了笔墨纸砚,他坐在?桌前,提起笔,斟酌着落笔。
大约是因为笔尖蘸的墨汁有些?多了,
他还未落笔,就有一点墨汁滴落在?纸,留下?一个很小很小的墨点。
墨点还不如芝麻粒大,但落在?一片空白的宣纸上,让人看?着有些?不舒服,
谢承谨垂眼看?着,突然想起谢延玉。
他想起她?的锁骨上那颗痣。
那颗痣小小的,所以不怎么起眼,要凑近看?,盯着她?的锁骨看?,才能注意到
所以那妖物是盯着她?看?了多久,才给她?传那样的讯息?
那妖物还夸那颗痣漂亮。
漂亮么。
谢承谨呼吸重了些?,
他从不会在?意某样事物是否漂亮,但却?无法自控地想起那颗痣的模样,
她?的皮肤实在?太苍白,和纸一样苍白,所以那颗痣点缀在?她?的锁骨上,就显得非常醒目,一旦注意到了,就很难忽视。
说不清是不是因为生气,喉咙里好像烧了一团火,以至于他有些?干渴。
他提着笔,试图在?宣纸上写下?些?什么,
但不知道为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