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真的一点喜欢都没?有?吗?

倘若真的一点喜欢都没?有?,为什么要?亲手?做点心给?他?

贺兰危手?指蜷起?来,将自己的指节捏得嘎吱作响,指节都在泛白?,他看着?食盒,沉默着?,也不知道又想?到了什么,过了半晌,又有?些神经质地扯了扯唇,倒是没?再掀桌子,反倒是掀开了食盒的盖子。

然后骨肉匀称的手?指,捻起?了一块点心。

他过往从来不吃这些,

但现在却垂着?眼睫,看着?手?里的点心,然后把点心往嘴里塞,并没?有?咀嚼几下,而是和发疯了一样,几乎是在生吞,好像把这些点心都吃进去会让他舒服一些,可是没?吃两口,他又噎得捂着?喉咙,开始喘息,开始生理性地流泪,开始压抑干呕的冲动。

分明这样并不舒服。

点心撑在喉管食道,可他却好像感觉到了某种病态的满足。

他想?要?质问她,如?果真的像你说的那?样,那?些说过喜欢我的话全是假话,你又为什么要?花费心思和时间为我做点心。

他察觉到自己扭曲,病态,因为他发觉此时此刻,倘若她真的说一句喜欢他,他可能也真的愿意信,即便她自己都已经说了这些话就是拙劣不堪的屁话。

他缓了一会,然后又病态地掐着?自己的脖颈,捻起?一块点心,

像是要?再往嘴里塞。

然而也就在这时,

房门突然被人?敲响。

他顿了顿,眼睛亮了一瞬,以为是有?人?去而复返,把那?枚点心放回了食盒里,又去开门。

然而一打?开门,

没?看见谢延玉,却看见她那?碍眼的侍卫。

贺兰危目光肉眼可见地冷下来,语气淡淡:“你站在这干什么,是她后悔了还是什么,叫你给?我带话?”

沈琅道:“公子误会了。”

虽然不知道刚才谢延玉和贺兰危怎么了,但总归是闹矛盾了,但闹矛盾对他来说是好事,即使谢延玉真后悔了,他也会拦着?,再加把火,贺兰危在这做什么梦?

沈琅看着?贺兰危,大约是开门前用过了治愈术,他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,红印也不太明显了,沈琅却很想?再往上补两耳光,把他脸撕烂。

但沈琅脸上笑意很温柔,他指了指屋子里的食盒,拐弯抹角膈应贺兰危:“小?姐并没?有?吩咐属下找您,是属下出于个人?原因,想?找您拿回这盒点心。”

贺兰危直接要?关门。

沈琅却一抬手?,手?指挡在门框上:“怎么了,公子不愿给?我吗?”

贺兰危冷笑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”

大约是情绪本就不好,看这侍卫也不顺眼,平日里他待人?接物时披着?温和有?礼的皮,这时候戾气却直接顶破了这层皮囊,装也不装了,刻薄又高高在上地说:“你家小?姐做给?我的点心,你也配要?么?”

沈琅莞尔道:“我家小姐做的点心?”

看来是谢延玉骗了这贱人?,说点心是她亲手?做的。

他并不生她的气,毕竟她又没?做错什么,分明是这贱夫恬不知耻,不知道用了什么手?段,勾引得她给?他送点心,还撒谎哄他高兴,但那?又怎么样呢,现在她已经厌弃这贱人了,他来敲门,虽然也并非是真打算把那盒点心要回去,但他亲手?做的东西,这贱人?也配吃?

于是沈琅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,仿佛怜悯一样注视他,半晌皮笑肉不笑道:“公子不要?说笑了,我家小?姐从来都不会做饭,又怎么会亲手给您做点心?这食盒里的点心,是我做的。”

*

贺兰危砸了很多东西。

手?下们守在外面,只能听见房间里叮铃桄榔地响,

手?下们不知道他怎么回事,只知道中午的时候,谢延玉那?侍从走后,贺兰危就和发疯了一样,先是吐了个天昏地暗,然后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砸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