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?此时,

比起这?妖物,李珣更?在意房间里的那个。

于是他问:“里面是贺兰危?”

沈琅不置可否:“你不能进去。”

话是这?么说?,

但?李珣已经确定了,里面那人就是贺兰危。

他金褐色的眼睛盯着沈琅:“你倒听话,她和贺兰危在里面,也不知道在干什么,谁知道是不是卿卿我我,你就在外面守着?你是什么,这?么听话你是狗妖是吗?!”

沈琅手指掐在掌心,快要?把自己掐出血了。

但?听见李珣的话,痛苦到极致,他反倒生出了一点?莫名其妙的优越感,看啊,这?位名正言顺的未婚夫,甚至不知道她和贺兰危在房间里做什么,是未婚夫又如何呢?

恶毒的念头纷至沓来,

他安静了半晌,突然扯了扯唇:“那你进去吧。”

进去看一看。

看一看他们在做什么,看一看贺兰危那贱人是如何勾引她的,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守在外面,承受痛苦?李珣也应该痛苦,应该扭曲,应该和他一样。

最好打断他们,然后一怒之?下把贺兰危杀了剐了,谢延玉不想让贺兰危死,他听她的话,动不了那贱人,李珣还动不得么?让他们互相?伤害,最好死一个,再?让谢延玉看一看,李珣这?个人,小?肚鸡肠又善妒,一点?都不懂得体谅她。

到时候,

她就会知道他有多听话,多能容人,若选夫,应当选他这?样的。

沈琅视线愈发阴暗,显得扭曲,他侧过身,将?李珣直接放进了院子里。

*

李珣火冒三丈。

他就知道这?两个人关系不一般!

分明是她自己说?的,和贺兰危不熟,但不熟能两个人能离那么近吗?近到她身上都能沾到他熏的兰香!不熟两个人现在能呆在同一间屋子里,关着门?不知道在干什么吗?

他冲进院子,和正夫抓奸一样,到了她卧房门?前,抬脚就要?踹门?。

然而还不等他真的踹上去,

下一秒,

他就听见一些?奇怪的声音

并不是人声。

隔着门?,他听不见人声,但?听见了一些?微弱却?有规律的声响,

像是床榻或桌案的晃动声,又像是某种黏黏糊糊的撞击声。

……这?是?

这?是什么声音……

李珣愣了一下,起初反应不过来,直到过了一会,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,脸色陡然阴沉下来,和要?杀人一样。

*

很奇怪。

贺兰危被情丝蛊操控着,原本没什么力气的,但?触碰到她以后,那些?被抽空的力气又渐渐回笼。

谢延玉被他抱着,从桌案到门?边,在门?边的时候,她好像听见门?外有些?动静,像是谁过来了,但?是还没来得及细想,贺兰危又分走她的注意力。

一来二去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

最后她精疲力尽,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其他的动静,躺在床上,手指头都不想抬。

贺兰危从后面抱住她,用了些?力气,沉默了很久,然后陈述道:“你爱我。”

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。

突然用这?种平淡到吓人的语气,没头没尾说?了这?么一句话。

挺瘆人的,有点?偏执,也不知道是在和她说?话,还是在和他自己说?话。

谢延玉皱了下眉,嫌他抱得紧:“不爱,你心里清楚。”

她如今已经不需要?和他说?假话,于是说?话很直白。

话音落下,

就听见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。

但?没过多久,又听见他说?:“那你为?什么丢下李珣来找我?”

谢延玉:“怕你死。”

贺兰危在这?件事上有种奇怪的执拗,他语气很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