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危多说了?句:“要画吗?”
他等她回答,却听见她又说:“公子?好像越来?越好心了?。”
这?话一落,
贺兰危像是被刺了?一下。
他突然反应过来?自?己在做什么,她这?样对他,他却在主动帮她,满足她的需求,像上赶着?一样给她提供帮助。
他垂下眼看,正好对上她的眼睛。
她正看着?他,黑沉沉的眼睛里映出他的倒影,倒影中?的人,容色淡淡,与平日里看起来?并无不同,有些高高在上和懒散,这?就是他的样子?,这?才应该是他的样子?。
贺兰危好像被刺痛了?,
他挪开眼,可是又听见她说:“画啊。要画的。”
他缄默片刻。
半晌后,和她说:“……手?给我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你会寻踪术?”
“不会。”
“我握住你的手?,用?些灵力,便能把我用?寻踪术看见的东西传入你脑海里。施术时,我需闭眼,看不见,因此无法落笔。你自?己画,”他说话时,声音慢条斯理,散漫得?与平时无异。
“对了?,画两份,我也要去那?秘境,所以也需要一份舆图。”
这?是个勉勉强强能说得?过去的理由。
而且听起来?也并不是因为好心才帮她,而是因为他自?己也需要。
但这?番说辞若要挑刺,还是能挑出来?一些漏洞。
不过谢延玉没去挑刺,多看他一眼,将?手?递给了?他。
正要触碰到彼此的指尖,却听见不远处,传来?桌椅碎裂的声响。
谢延玉指尖一顿,
循声一抬头,就看见李珣面前,那?张书桌直接碎了?。
坚硬的木桌像被一把无形的刀砍过一样,四分五裂,注意到她看过来?,桌子?后面的李珣抬起头:“你这?桌子?质量怎么不是很行,自?己就裂了?。”
谢延玉:“……”
谢延玉没出声。
李珣则站起身来?,慢条斯理拎起刚才坐着?的那?把椅子?,直接把椅子?拎到她身边。
这?张书桌,谢延玉坐在中?间?,贺兰危坐在她左手?边,李珣就把椅子?一放,放到她右手?边,然后坐下了?:“只能坐这?了?,我干正事呢,写礼单,你不介意我坐这?吧?”
谢延玉:“……不。”
李珣把礼单放下了?,一只手?揽住谢延玉的肩,另一只手?提着?笔,又慢吞吞在上面写了?两笔。
这?张书桌其实?很大。
但三个人排排坐坐在这?里,总让人感觉狭窄了?些。
谢延玉被一左一右夹住,不知道怎么回事,很难得?地感到了?一点局促,但也并非不能忍受
直到下一秒,贺兰危伸手?,揽住了?她的腰。
这?是个什么样的姿势呢?
李珣勾着?她的肩,手?掌轻轻捏着?她的肩头,一眼看过来?,就能看见这?亲昵的姿势,但在一眼扫过来?看不见的、被桌子?挡住的地方,贺兰危手?臂勾着?她的腰,手?掌按在她腰侧,而贴得?太近,隔着?衣物,甚至能感知到他小臂结实?的触感与血脉的跳动,是隐秘的亲昵。
谢延玉头皮差点炸开。
虽然这?两个人,与她关系都格外亲密,她可以和李珣亲密,也可以私底下和贺兰危亲密,但不管怎么样,都不能像现在一样当着?李珣的面和贺兰危亲密吧?
还没正式定亲呢。
按李珣的态度,上次听见她和贺兰危的情事,他当成在做梦,
这?次呢?
谢延玉希望定亲的事情万无一失,于是硬着?头皮动了?下。
他任由李珣这?个名?正言顺的未婚夫揽着?她的肩,却偷偷地背着?李珣,扒开了?贺兰危的手?。
但不知道怎么回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