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上看,他脸色也更加苍白?了,苍白?到近乎有些透明, 看起来很虚弱,感觉随时都?要碎了一样。

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
他这脆弱的样子, 看起来伤势反而像是更严重?了。

不过他的腿已?经恢复成了人腿,这样看, 好像伤势又有好转,至少能维持住人身了。

不过谢延玉对?他的身体状态,并没有特别关心, 所以也不准备再多?探究。

正要挪开眼。

这时候, 沈琅似有所感,眼睫动了了下。

不知道他是醒来了,还是一直都?没有睡只是在闭目养神,这时候睁开眼睛, 于是琥珀色的眼睛就?和?她对?了个?正着。

他看着她,松了松手。

然后先露出个?温和?的笑:“抱歉,现在应该能动了。”

缠在她腰上的手臂非常有分寸地?挪开。

谢延玉动了下,坐起来,那妖术已?经自动解开了,她应该也是能说话了。

只不过。

系统已?经告诉了她,这人就?是沈琅。

所以她现在倒也没什么话要说了。

反倒是听见他问:“你昨天来找我,是要做什么?”

说话间。

他试探着,轻轻捏住了她的手。

然后他又微微俯身,仪态仍旧漂亮,背脊还是直直的,但却像一个?臣服的姿态,将她的手引到了他衣襟处,楚楚可怜问她:“还要脱吗?”

其实不用?了。

谢延玉刚想拒绝,但手指被他引着动了下。

只有那么一点点力气,就?将他的衣襟给扒散了。

裸露的腰腹和?胸膛就?这样直接撞入眼帘。

很漂亮。

线条流畅分明,是兼并了柔韧与?力量感的漂亮,这时候天光大亮,被幔帐隔了一道,显得?朦胧,而这人顶着一张脆弱姣好的脸,臣服的姿态,跪在床榻间她身前,让人挪不开眼。

他乖顺得?好像怎么蹂躏都?行,但迸发出来的青筋,又能看出他像在克制着,拼命将自己獠牙收起,伪装成乖顺的样子。

谢延玉视线顿了下。

随后才?像被烫了下似的,立刻想挪开眼。

但想到他腰腹的伤,于是她最终还是没挪开视线,而是看向他侧腰。

没有伤。

果然。

他能这样大方地?解衣,就?说明在她睡着的时候,他已?经强行催着那伤口愈合了。

倘若不是系统昨天绷不住先把他的身份说了,她今天看见这一幕,还真?无法确认他的身份。

谢延玉能感觉到,系统正散发出一种极为颓丧的情绪。

此时它一声不吭。

恐怕肠子都?要悔青了。

她的手还被沈琅抓在襟前。

能感觉到她手腕处偏低的温度,沈琅捏紧了些,察觉到她目光落在他腰侧,没听见她出声,知道她已?经确认完了,于是又小心翼翼用?指尖磨了下她的手腕,明知故问:“在看什么?”

话音一落。

谢延玉突然动了下。

手从他掌中抽出,却没有抽走,而是指尖在他胸前的伤口,按了一下。

动作不重?,轻轻的,有点痒,但短而整齐的指甲刮过,原本就?没愈合的伤口又措不及防带起一阵尖锐的痛意,沈琅唔了一声,背脊都?绷紧了,眼梢都?泛起淡淡的绯。

然后听见她说:

“看看你的伤。

“你既喜爱我,都?能在那和?贺兰危打架,打出这一身伤了,那便帮我个?忙。”

谢延玉并没有直接戳穿他的身份。

原本是想要戳穿,问一问他她死后发生过什么事的,但他都?强行令那伤口愈合了,无凭无据,她戳穿,他也未必承认。如果咄咄逼人,强行逼问,或许将人逼急了,会节外生枝。

谢延玉心中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