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也?不?知道?他?问这?个做什么。

昨天夜里,贺兰家的侍从过来,屁股还没坐热,贺兰危就派了两个人去盯着谢延玉。然后一整个晚上,贺兰危都在问谢延玉的动向,于是盯梢的侍从便每个时辰传一条讯息过来,汇报谢延玉的动向。

但贺兰危每次都像是随口问问。

问了以后,就简单应一声,然后又该干嘛干嘛去了。

侍从以为他?这?时候也?是随口一问。

然而没过多久,

他?就看见,自己家那?位眼盲的公?子?叫谢家下人引路,带着他?往谢承瑾那?去了。

*

因为眼睛看不?见。

贺兰危走到谢承瑾院子?门口,也?无法?窥见里面的情形。

只能?通过听?觉,听?见不?远处的屋子?里,谢延玉在和谢承瑾交谈。

她应该是刚到。

听?脚步声,她正?往谢承瑾面前走。

半晌后,像是站定在了谢承瑾面前,然后才开口和谢承瑾说话。

她应该是拿着盛血的器皿连同心魔镜一起来找谢承瑾的,因为贺兰危听?见了器皿放在桌上的声音,轻微却清脆。

然后就听?见谢延玉要谢承瑾舍血,谢承瑾语气并?不?太好?,冷冰冰的,但还是答应了。

贺兰危知道?。

谢承瑾不?喜熏香,也?不?喜欢屋子?中不?透气的感觉,因此但凡在房间里,都要将窗户开着。

于是他?直接同侍从说:“你与我说,屋子?里发生了什么。”

侍从人都傻了。

没想到公?子?眼瞎了,还有偷窥的癖好?。

他?顿了下,才道?:“谢公?子?把手伸到了谢小姐面前,然后不?动了,谢小姐就自己抓住了谢公?子?的手腕,把他?的衣袖撩开了。”

侍从一边说,一边往旁边看,

就看见贺兰危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了。

但他?没喊停,侍从也?不?敢停,于是继续说:“谢小姐拿起刀,把谢公?子?的手腕割破了,在放血。”

贺兰危应了一声。

然后又听?见屋里传来声音。

谢延玉好?像又往桌上放了什么东西,与谢承瑾说:“这?个给兄长。”

贺兰危问:“她放的什么?”

侍从:“药膏。”

贺兰危问:“放在哪个位置?”

侍从有些汗流浃背了。

没想到公?子?偷窥,都要偷窥得这?么详细,连一盒药膏放在哪都要知道?。

他?不?理解,甚至感觉自己有点鬼鬼祟祟,心理压力很大,但最终还是照实形容了药膏放置的位置。

*

放一盆血需要花一些时间。

因为放得太多,所以有时候一刀不?够,还要再来一刀。

昨天的伤处还没愈合,今天又跟着两三刀上来,谢延玉觉得再多放几天血,都要赶上这?几年她给他?放的血了。

刀子?不?割在她身上,她倒不?会感觉痛,但她偷偷看了眼谢承瑾的脸色

更苍白了。

男人垂目看着伤口,眉目如同墨色描绘,因为失血过多,脸色几乎都有点透明了。

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,也?经不?住这?么放血。

谢延玉很担心在镜子?生效前,他?就会失血而死了。

于是她来的时候,给他?带了一些药膏,还有养身体的丹药,她从前给他?放完血便会吃一些,减少身体的损耗。

东西都放在旁边的桌子?上了。

放完血后,她将心魔镜放在他?面前,与他?讲了要把东西放进大藏宝阁的事。说完后,才又道?:“兄长,我带了一些药。您记得用。”

谢承瑾睨了她一眼:“嗯。”

谢延玉便行了个礼。

准备要离开的时候,却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