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身上传来的侵略感虽无形,却几乎要把她绞死了,

他?好像在亲吻她,啃咬她的脖颈,偏偏他?的动作又很轻,像是用齿尖轻轻衔住她动脉上那层薄薄皮肤,

姿态有一种古怪的虔诚,

他?好像把她当作一尊神像,跪拜她,供奉她,却又痴迷于她,一边臣服一边侵/占,把他?的气息全都蹭到她身上,又愉悦道:“延玉现在身上都是我的气息。”

他?继续问:“这样的话,你醒来会不?会能记起我一点?”

谢延玉头皮都要炸开了,

她有点喘不?过气,于是用力地喘息,下一秒,

她蓦地睁开眼

面前空无一人。

山洞里安静极了,只有暗河河水流动的声音,

她头脑里却很乱,只能懵懵地睁着眼睛,手?掌心里攥着玉牌,她总觉得这玉牌是她亲手?取来的,却又感觉自己好像从头到尾一直靠坐在这里,记忆无比错乱,很多零碎的画面在脑海里乱转,

她甚至分不?清今夕何夕,

她捂着头,想要站起身,然而浑身都没力气,刚撑起身,整个人又摔倒了。

手?里的玉牌也因?此被摔远了,好像掉到了洞口,

她脑子不?清楚,却记得这玉牌很重要,她一定要拿到,

看见东西被摔远了,她又跌跌撞撞去拿,因?为实?在没力气,几乎是一两步一摔挪过去的,好在并不?远。她没几步就?到了玉牌掉落的地方,想要捡起玉牌,结果一弯身,整个人又脱力地歪倒下去。

恰好此时,

她已?经?在洞口,这时候一摔,整个人的身体就?出了山洞洞口。

黑色的结界一瞬之间消失,外面的光透进来,很晃眼。

谢延玉的眼睛久未见光,

即使这时候大?脑一片混沌,但见了光,也本能地捂住了眼睛,

过了一会,

等眼睛能适应光线了,她才又抬起头,随后?看见一袭淡青色的衣角。

她脑子里那些错乱的画面似乎又炸开了。

她愣愣地抬起眼,看见自己身前站了个很好看的男人。

男人穿着浅彩色的衣袍,鼻尖一点小痣,有一种矜贵轻佻的气质

好眼熟。

一片不?清醒的错乱中,她忍不?住想

刚才山洞里,

是不?是这个人?

*

贺兰危站在谢延玉身前,

他?垂着眼,平静地看着她。

她明显没什么力气,蜷在地上,此时也正?抬着眼看他?。

这姿态看起来有点狼狈,还有点可怜。

贺兰危少有恻隐之心,

换做往日,他?甚至可能会觉得她狼狈的姿态有意思,

但这时候不?知道怎么回事,他?看见她这样,心头竟略微有些酸软。

兴许是先前在洞外时,那不?着边际的荒谬猜测给了他?一点希望,

或许她进去是为了他?呢,

万一呢。

于是他?还是蹲下身,一只手?攥住她手?腕,把她往上提:“……怎么弄成这样。”

他?并没多用力,只是抓她手?腕抓得比较紧,

然而她却一下把手?甩开了。

贺兰危顿了顿。

他?还从未被人这样甩开过,

静默片刻,却没走,破天荒地又弯下身,准备把人抱起来。

结果手?刚触碰到她肩膀,

她就?轻轻把他?推开,一边推,一边侧过头,做出一个躲避的姿态,嘴里低声念念有词,似乎在说?什么话。

贺兰危没听清,又凑近了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