掐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收紧,他在她耳边森森道:“打你一顿你能老实吗?延玉,少在这避重就轻,我刚才是要杀了你。”

他一边说话,一边把?手往下挪,好像要继续掐她脖子,

然而手刚贴上她的脖子,

谢延玉突然后退了一步,躲了一下。

于是他抓了个空,手顿在半空。

他冷冷地看?向谢延玉。

他表情?还?是平静的,但这平静有种山雨欲来的味道。

谢延玉感?觉他又要发?疯了。

她和他对视片刻,在他发?疯前先说话了:“公子如果真的想杀了我泄愤,也并无不可,只是我死前能不能知道”

她顿了顿,语气?十分柔和:“我到底哪得罪公子了,把?公子气?得恨不得要杀了我?”

贺兰危冷笑了下,语气?也十分温柔:“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是吗?”

谢延玉确实不太清楚。

她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,她到底干了什么能把?贺兰危气?成这样,恨不得要直接掐死她。她到现在为止一共就做了两?件得罪他的事?,一件是给他醒酒汤里下情?丝蛊,他发?癫喝下去了,她还?给他喂了解药,她觉得这件事?已?经过去了。还?有另一件事?就是偷偷跟上来,偷了他上清仙宫的令牌。

但这罪不至死吧。

她觉得大约不是因为这两?件事?,但他的情?绪跳得太快,她一时半会实在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,

怕他真要杀了她,她想拖延一点时间,于是一边思忖,一边把?上清仙宫的令牌从袖子里拿出来。

先物归原主总归是没错的。

她把?令牌塞进他手里。

贺兰危看?她这动作,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什么意思?”

谢延玉敷衍:“我有错,我不是故意偷公子令牌,公子生?我的气?是应该的。”

贺兰危盯着她:“继续。”

谢延玉也不知道他想听什么。

她深吸一口气?,按下心中的不耐,开始数自己的罪状:“三番两?次算计公子,确实是我的错,我当初不该给公子下情?丝蛊,公子传讯符都和我解除好友了,我就该知道公子不想再看?见我,我应该识趣一些,不该易容跟上来在您眼前晃,也不该……”

她认起错来态度一直都很好,

但说了这么多话,没有一句是贺兰危想听的,

他越听,胸口那?团火气?就蹦得越高,到最后听见她说不该在他眼前晃,不知怎么的,那?股火气?终于压不住了,她原本就后退了一步,这时候看?着他们之间的距离,他手上骤然用力,扯动了捆仙索。

捆仙索拴住她一边手腕,

她跑不了,但即使这样,他还?是看?不得她离他这么远,

贺兰危不知道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易怒,刚失控一次,立刻就被她两?句话挑动得将要失控第二次。

他把?她拽过来,盯着她眼睛都快滴血了:“不该在我眼前晃?我传讯符解除你好友关系后,你给我发?过一句讯息吗?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晃?我追你追到妖界,你看?见我就翻墙跑了,刚才给我一巴掌还?想跑,谢延玉,是你觉得不该在我眼前晃,还?是你根本不想和我呆在一起?”

他把?这些事?罗列出来,

一桩桩一件件,好像在和她算账一样,

谢延玉听得愣了下,

她好像隐隐约约有了一点头绪,但又没完全抓住关键点,于是她眨了眨眼,看?着他。

贺兰危声音和刀一样:“口口声声喜欢我,这就是你的喜欢?”

谢延玉觉得他有点疯,这时候是真的不太想激怒他,免得他继续发?癫,还?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?来,

但她是装的柔顺,不是真的柔顺,刚才她耐心就到极限了,

这时候被他步步紧逼,虽然有自知之明,不敢再扇他一耳光,但还?是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