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何?时凑得近了,话?语随着吐息落在耳畔,华灯登时睁大眼睛,想给他一榔头。
“皇嫂会恨朕吗?”他说,“朕在澧国,听闻人人都说你们才貌相?合,唯有你才配得上朕的皇兄,可朕杀了他。朕砍下他的头颅,将他碎尸万段,他死前哭着向朕求饶,可惜没提及你的名字。”
华灯强忍住嘴角的抽搐,无力地道:“……臣妾与先太?子,并?无情谊。”
这几个字没什么份量,但沈昼好像挺受用?,挑了挑眉说:“是吗?贵妃不恨我?就好。”
连“朕”字都不用?了,呵,男人。
他把她拉到了床上,华灯身?子再度紧绷,然而替她盖好被子,他就什么也没干了。
沈昼随意地说:“就寝吧。”
华灯在被子底下露出?眼睛,脑子里?是大大的问号。
沈昼侧首看了她一眼:“贵妃不睡,还有什么想做的?”
华灯立刻闭眼:“没有了,我?马上睡!”
许是受他影响,不知不觉,她说话?也随意起来。
华灯是真的累极了,有沈昼这个存在感超强的家伙在旁边,也挡不住她的睡意,没多时就陷入香甜酣眠。
许多之后,沈昼仍坐在那里?,借着微弱的一点灯,用?目光反复描绘她的眉眼。
回来的路上,他想了很多遍,还是不太?记得,她记忆中的他应该是何?种模样。
他试图去寻找并?扮演那样的自己,然而总是不能成功,所以始终没有与她相?见。
但今天一见到她,无需扮演,他轻易地就变回了曾经的自己。
大概是她看他的眼神,还如昔日一般,宁静而纯粹,笑起来时两眼弯弯,倒映着他的身?影,如春日清泉,光彩潋滟。
半晌,他从袖子里?取出?一支簪子,轻轻摆在她枕边。
簪子内侧刻了一行?小字,那是澧国的语言。
“赠予我?思念之人。”
if:暴君x贵妃 最好的朋友。
华灯在宫里?待了几天, 很快就松懈下来。
因为沈昼真的很忙。
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中午陪她用过午膳,而后霸占她最爱的软榻,让她只能干瞪眼。
除此?之外, 华灯倒是没?什么不满的地方。
他准许她睡懒觉,不让她早起, 准许她叫他的名字,而不让她唤他“陛下”。
唯一的不便,恐怕就是不能自由出入宫廷吧。
不久,在外征战的殷则京大将军传来消息,此?战大捷, 澧国割让十五城, 归还大魏国土, 朝野为之沸腾。
宫内大办宴席, 为殷将军接风洗尘。
宴席当?天,歌舞升平, 丝弦婉转,然而殷则京本?人却不在。
华灯坐在皇帝旁边,陛下依然没?什么食欲, 除了喝酒就是替她夹菜。
中途跳出来某位五品官,借着酒意弹劾殷则京欺君犯上, 陛下亲自操持的接风宴居然敢称病不来,简直不把陛下放在眼里?。
陛下表示你说?得对, 然后将人拖下去大打五十大板, 众人静寂几息,顿时恢复谈笑敬酒的状态,好?似什么都没?发生过。
华灯悄悄问:“殷则京呢?真的生病了?”
沈昼:“带沈曦出去玩了。”
“所以你最近这么忙?”
“嗯。”
没?了陈王分担政务,难怪沈昼总是挑灯批阅奏折。
华灯给陛下舀了碗汤, 示意他多吃点补补身体。
沈昼笑了笑,但是没?接过,就这样看着她。
华灯:……懂了。
她把碗递到陛下嘴边,用勺子?喂给他,陛下果然受用,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。
此?时,席间?的大臣们不约而同放低了谈话的声音,虽然表面看还和刚才一样,实际心思都放在陛下和贵妃身上。
这贵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