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灯本想回避,奈何殷则京正愁无法脱身,余光瞥见她?瞬间跳起来:“华灯,好巧你也在!”
他们私下的称呼十分随意?, 得益于沈昼的威压,没人敢多说什么。
华灯只?好走过去,不出所料殷则京把?棋子塞进她?手里,分外轻快地道:“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和她?下棋吗?来吧,我把?机会让给你。”
华灯无语,看着这一盘破烂的棋局,心说她?就是棋圣在世也无力回天。
到底还?是替他下完一局,她?下得认真,沈曦也手下留情,最后看起来竟然还?可以。
放下棋子,她?问:“你们怎么这个时间有空下棋?”
殷则京嘿嘿一笑:“我们把?事情都推给沈昼了,他忙了,我们不就闲了?”
沈曦轻咳一声,说:“是皇兄勤于政务,一心为民,我等望尘莫及。”
华灯:“他最近很忙么?”
每天都来椒房殿陪她?吃饭睡觉,甚至连午觉都和她?一起,搞得她?以为当皇帝多轻松呢。
有时她?傍晚小憩片刻,他都会突然出现,然后把?她?摇醒,问她?要不要出宫去玩。
华灯只?能痛苦地翻个身,连连摆手说不要。
当然结果多半是他坐在那等她?清醒,再陪她?一起出去。
听?到她?的问题,沈曦和殷则京对视一眼,殷则京说:“在你面前当然不忙,你对他可比政务重要多了。”
华灯笑着说:“你这是把?他当昏君了。”
殷则京道:“他那么喜欢你,要是你需要,绝对能为你当昏君。”
华灯稍怔,一时没有说话。
殷则京毫无察觉,自顾自研究棋盘,时不时说一句:“我这棋下得不错啊,华灯还?能救回来。”
反倒是沈曦看了她?两眼,疑惑地“嗯?”了声。
“我不是跟你说过吗?”沈曦迟疑道,“他心里有你的。”
当日殷则京跑来和她?哭诉,说沈昼情路不顺,拿他出气。她?没辙,只?好主动?去找华灯,将?事情说清楚,尽管皇兄再三勒令她?不准说出去。
华灯悻悻道:“我以为是朋友那种,心里有我,就像我对他一样……”
“你俩还?想当朋友?!”殷则京猛地抬头,差点跌下凳子。
华灯:“陛下毕竟是大魏的陛下,我……”
殷则京恍然道:“我懂了,他一定没告诉你他是为什么回来的!”
华灯顿了顿,不知为何有些紧张,坐直身子等待他接下来的话。
殷则京便道:“当年他在澧国,虽然一开?始不好过,可后来也没你们想的那么惨。他这人不好权术,偏偏擅长玩弄权术,澧国那群老古董被他耍得团团转。”
“按照计划,再过个五六年,他就能安全回到大魏,可就在这时,你当了太?子妃的消息传到澧国,我当时真的觉得他疯了。”
殷则京啧啧两声,继续道:“他把?一切都放弃了,计划提前,说什么也要赶回澧国。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,才一年,他就想办法挑起澧国内乱,趁机出逃。”
“他走的时候,身边只?有五十亲卫,就靠这些人他一路杀到阳关,与?我汇合。当时情况真的凶险,那些人被他杀红了眼,穷追不舍,而?且招式又阴毒,先装死然后偷袭射出一箭,”
“就是这一箭,险些射穿沈昼的喉咙,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活不成了,可他活了下来。”
“在他卧床濒死的时候,手里始终握着送你的簪子,昏迷时他唯一说的两个字,就是你的名字。”
华灯下意识摸向头发,摸到那支冰凉的簪子。
殷则京说完最后一句话:“所以我想,是因为有你在,他才会拼死回到建邺。”
华灯缓缓取下簪子,几缕发丝散落,她?低头沉默不语。
沈曦突然说:“我能看下这支簪子吗?”
华灯递给了她?。
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