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扬没注意到身后两人异样的目光，他细细打量着那幅画，手缓缓抚摸上去，像是在抚摸那画中人的每一寸肌肤。若是白离此刻能看见他的正脸，一定会发现他眸中有无尽的爱意正在蔓延而开。

他在看着他笑，那笑仿若明珠生了晕，光彩流离。

白离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扬如此温柔的对待别人，他下意识地揪紧衣角，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很奇怪，像是吃了一勺子醋。

江扬在画像上摸索了一会儿，手最终停在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，那里有一个机关。

白离看见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取下来，手轻轻转动那个齿轮般的开关，咔嚓一声，身后的梅子被吓得一个趔趄跳开了。

“地上有个洞！”梅子指着原本老和尚打坐的地方，惊声说。

白离闻言赶紧走过去，三人相视一眼，同时向下看去。

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，果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，入口呈正方形。

“进去吗？”梅子问。

江扬没吭声，转身将那画像又挂回了墙壁上。

洞口一次只能进入一个人，白离取下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，从里面摸出一个迷你手电筒往里照了照，说：“有楼梯，我先下去瞧瞧。”

说完，他率先将背包丢了进去，里面发出一声闷响，听声音应不算太深。

江扬看着他，嘱咐说：“小心点。”

白离点点头，攀着地板边缘慢慢爬了下去。

不过一会儿，一束强光照射上来，梅子与江扬会意，顺着他手电的方位也跟了下去。

头顶的洞口被合上，白离拍了拍手心灰尘，说：“还好是机关门，不然入口敞开着，那老和尚回来指定发现我们溜进来了。”

梅子讶然道：“没想到啊没想到，这庙底下还别有洞天，你们方才说的老和尚是谁呀，这暗室是他修的吗？”

“不认识不知道。”白离看着前方，发现眼前是一条很长的甬道，两旁的没有灯，只有尽头隐隐透出些微弱的光来。

江扬行在最前，白离举着手电帮他照亮，忍不住询问：“师父认识那幅画像上的人是谁吗？”

“不认识，不知道。”江扬的表情掩藏在黑暗里，竟是用了白离方才回答梅子的话回答了他。

白离脚下一顿：“……”心说那你方才又是敬香又是祭拜的干什么。

江扬继续走，梅子跟上来自然地挽住白离的胳膊，说：“我也不认识，但是看那相应该是个大帅哥，你们说他会是什么神仙？”

白离没作声。

梅子是个话痨，接着又问：“白离哥，你说这庙里的菩萨灵吗？”

“我觉着不灵。”白离回答。

梅子：“为什么？”

白离叹息一声，说：“都说神佛普度众生，在他们眼中，众生是平等的，可我们今天买门票就花了九百块，这不是自相矛盾吗？”

“不论是神庙，还是佛门，都不会将穷人拒之门外的，他们既收了香客的钱财，那就已经违背了神佛普度众生的初衷，所以我觉得这里供奉的神肯定是不灵验的。”

梅子抓紧他的衣袖，侧眸看着他：“既然不灵验，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香客前来敬拜？”

白离觉得她与自己有些过分亲密了，微微皱起眉，胡乱说道：“世上本没有路，走的人多也便成了路。”

“……”

说完，趁机拿开了她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。

梅子倒也没有生气，默默跟在旁边，指了下前方道：“那里面好像有东西。”

三人走到甬道尽头，白离抬眼看去，发现原先亮着光的地方是一处类似于祠堂的房间。

里面空间不大，墙壁上燃着白烛，正中央依旧一张长供桌，但与其他不同的是，这个房间里只供奉着三排灵位。

浓烈香火味道熏得白离鼻腔刺痛，他捂住嘴巴咳了几声，旁边的江扬拿过他的背包，取出一瓶水递过来：“如果不舒服，可以先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