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咬到他的舌头的。”

依向面露痛色,强撑着说:“要是实在没有办法,就带他回去,他想去哪里我亲自送他去,我不怕破规矩。”

“不就是一只孤魂野鬼吗,自己作死了自己,他能有什么怨念,如果真的有,也交给我来解决。”

白离没吭声,取了铜镜过来往风子廷身上照,什么东西也没照出来。

他又从风子廷背包里找来罗镜,看见俯在风子廷身上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学生。

这种情况看似鬼上身,但实际上不是。

白离看见男学生校服胸口上提着名字牌:高三八班程瑜文。

他举起罗镜,再定睛一瞧,发现这男学生脸有些眼熟,正是那次幻觉中他看到的九名学生中领头,当时有学生喊他小文哥。

“还能坚持吗?”

白离看见依向额间冒出了冷汗,说:“待我画张符,与它谈谈。”

鲜血顺着依向的手臂流淌而下,看来是被咬得不轻。

“我能……”他说。

白离点点头,心说风子廷你小子当真是踩到狗屎,交了个好发小,今天这件事情过去,看你还怎么好意思再欺负人家。

他从包里摸出一张空白符纸,咬破指尖在上面描了一个符箓。

“急急如律令,去!”

他闭眼,张嘴默念了几句咒语,将那符纸稳稳当当贴在了风子廷额头上。

几秒钟后,风子廷的瞳孔清明了一瞬,缓缓松开了嘴。

但依向捂住手,忍着疼痛刚刚要放下来,就见他的瞳孔再次被血红覆盖。

白离赶紧在念咒语:“心如明镜,洗尽一切,去!”

与此同时,依向也换上另一只手。

白离却抢先把毛巾揉成一团,替代他的手塞进了风子廷嘴里。

“都被咬伤成那样了,赶紧包扎一下吧。”

依向倔强地说:“我没事。”

白离无奈地摇摇头,然后冲罗镜中风子廷背上的人影说:“程瑜文,咱们聊聊!”

闻言,风子廷的神情顿了一下,接着喉间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。

白离皱眉: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

风子廷呜呜咽咽,目光凶狠。

白离一把扯掉他嘴里的毛巾,就听到他说:“我要他死!”

白离手疾眼快,又将毛巾塞了回去。

“你拿他当替死鬼,你也离开不了这里。”

白离举起两根手指,恐吓道:“因为他若是死了,你就只有两种结局,一是被我打到魂飞魄散,二是送下阎罗地狱,那里有大小酷刑一百六十道等着你,反正想要轮回转世是不可能的。”

风子廷狠狠咬了几下毛巾。

白离又画了一张符,说:“把你弄不出来,但是可以让你难受。”

说罢,一纸符贴在他心口上。

风子廷面色痛苦,两只眼睛瞪得滚圆。

依向担忧地看着,说:“这样不会伤到子廷吧。”

白离:“放心,他是活人,这符纸的作用对他不起作用的。”

依向点点头,安下心。

孔情在手机上搜了些东西,递给白离看:“当年遇难人员的信息。”

白离接过手机,扒拉了几下,对着罗镜里面的人影道:“程瑜文,育才高校高三八班学生,家住阒县梧桐路康安绿岛城四栋五零二,父母双亡,从小与奶奶相依为命。”

“2004年4月24日,你组织同班一共九名同学外出游玩,在从阒县驶往普陀岛的苦儿峡海域上失联。同年5月,救援队在苦儿峡海域发现失联船只,后经确认船上十五人无一生还……”

风子廷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,两只眼睛要吃人。

白离转着手机,道:“这上面还说,当年那趟出游是你非要去的。”

“可一个父母双亡的高中孩子,怎么会这么有钱包下一整搜船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