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眯起眼睛：“当然，这只是镇子里的传言，毕竟没有人真正见过那位神人，就连那位法力了得仙师也未能寻到他的踪迹。”

“那后来呢？”白离，“那位仙师是如何帮助你们的？”

“他找到了邪物的来源地，”老者说，“衡河暴涨之后，上游莫名出现了一个几十丈深的坑，仙师说那些妖魔鬼怪便是从那里面生出来的。”

“他把那个深坑称作陨渊，并用仙术进行了封印，后来镇子才慢慢恢复了安宁。”

白离惊奇：“这么厉害。”

老者笑了笑，目光透过火光瞧向河畔，落在没有参与听故事的江扬身上。

白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看见江扬负手而立，长衣随风拂动，身姿挺拔如松，在这夜色笼罩下的河畔，竟也透着一种仙人般的气场。

“既然那位仙师已经封印了殒渊，那镇子为何还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？”

白离收回神，接着问：“后来还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。”

“当年得仙师相助，灵川镇安稳度过了两百多年，可天有不测风云啊。”

白离：“是封印出了问题吗？”

“嗯，”老者点点头，“是仙师设下的封印破了，那些邪物得以重见天日，又二次袭击了镇子。”

“整整三月，”老者神色悲伤，不忍回忆当初的情形，说：“那三个月里，镇子里每天都在死人，说那是人间炼狱也不不为过。”

“那仙师呢？”

白离：“你们为什么不再请仙师来重新封印陨渊。”

老者沉叹一声：“请啦，可他却不肯再次相助。”

白离：“为什么。”

老者抬头望着月亮，沉默了片刻，答非所问：“其实，当时镇子里有一个孩子能抵御那些邪物，我们也是靠着他才撑过了那三月。”

“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，不懂仙法之道，以他一人之力，根本无法保护镇子不受侵扰。”

白离蹙眉：“那个孩子是什么来历，为什么只有他能抵御那些东西。”

“我也不清楚，”老者说，“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，可他很神奇，邪物见他绕道走，只要有他在的地方，那些东西都不敢靠近。”

“镇里的人都说，他是当年天降异象从玉衡仙山下界来的那个神人的转世，身有驱邪避秽的神力，所以那些邪物才会对他有所忌惮，不敢轻易靠近。可这也是大家的猜测，究竟是不是，至今也无人知晓。”

白离：“那后来呢？”

老者微微叹了口气，继续说：“那孩子虽然能让邪物不敢靠近，但他也没办法消灭那些邪物，只能眼睁睁看着镇子里的人被杀害，自己却无能为力。”

“后来，有人得知了当年在陨渊设下封印的那位仙师的仙门所在，就在距离灵川镇百里以外的太山之巅。”

“那个孩子为了不让镇子再遭邪物侵害，独自前往太山，想去求那位仙师，恳请他再次出手相助，重新封印殒渊，拯救灵川镇的百姓。”

“那他成功了吗？”白离问。

“没有，”老者说无奈摇头，“是天要亡我们，当时人间妖魔横行，不止灵川镇，就连太山脚下的其他村寨也都没能幸免。”

“那孩子没能请回仙师，回程路途又遥远，再加上邪物肆虐，差点死在路上。等他遍体鳞伤赶回来的时候，当时的灵川镇已是尸横遍野，白骨成山，成了一座死城。”

白离听着，心头不是滋味：“那，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。”

“死了，”老者苦笑着说：“他的兄弟姐妹成了邪物腹中之食，父母得了疯病，悬梁吊死家中，那孩子当年才十三岁，最后跳入陨渊，绝望自尽了。”

“再后来，镇子里幸存下来的人举家逃亡，有些死在了路上，有些不知所踪，灵川镇成了空城，也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番样子。”

白离回望身后的屋舍，很难想象当时的惨烈情景。

“那您呢，您一直守在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