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浴室出来时,温窈才将行李箱塞了一半多。
看见他便道:“你过来看看你要带哪些,有没有漏的。”
晏随走过来,在她面前蹲身而下。
他一身还未散去的水汽,头发湿漉漉的,裹着浴袍,腰间系带松松垮垮,v字领口的胸膛大咧咧的敞开着。
晏随随意翻了翻:“按着你想的来收就行。”
“洗漱用品我给你放在……”温窈抬起头,话猛地僵住,随即倏然偏过头,耳朵涨红。
“嗯?”晏随吃饱喝足,又洗过澡,整个人懒洋洋的。
“你你…你先起来!”温窈结结巴巴的,余光瞥见他没动,自己霍然站起身,背对着他,简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。
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。
抬手碰了下自己滚烫的脸,又闭了闭眼,嗓子发涩:“你把浴袍穿好,带子系上。”
晏随不明所以,他垂眸扫过自己的这个姿势。
蹲着的,一只膝盖微微往下压,另条腿竖直着,浴袍被拉扯着紧绷又拱起来。
微顿,继而晏随挑了下眉梢。
怪不得感觉底下有些凉飕飕的。
原来是浴袍没挡住,而且他洗完澡里面什么也没穿,依着温窈刚才的视角,该看的不该看的,都看的一清二楚。
他站起身,将浴袍拢好,清了清嗓子,“你继续收吧,不用问我。”
他视线扫过她通红的耳尖,又移开目光。
“我去趟书房。”
等他走了,温窈才大喘一口气,就算房间里有空调还是觉得热,不停拿手给自己扇风。
她恨恨的咬了咬唇,整个人都还是羞赧的状态。
什么暴露癖好,怎么可以脸皮这么厚?
好在这个小插曲,两个当事人都非常有默契的选择避而不谈。
睡觉前,温窈还是没有按耐住好奇心,问晏随香港那边的项目怎么了。
晏随也没瞒着她,直截了当告知:“被人证据确凿的举报了。”
温窈顿时心里一紧,“很严重吗?”
又想着,ida猜得果然没错。
没等晏随回答,她又道:“我听部门里的人说,招股书没出错,路演也正常,怎么还会被举报。”
晏随将她的手握住,温窈没躲。
然后听见他不紧不慢说:“所以才严重,算是釜底抽薪的手段。”
温窈很快就明白过来。
走到招股这一步,已经离上市很近了,公司会根据市场情况以及投资者的认购意向确定最终的发行价,同时全面披露招股书。
这个时候出点差错,轻则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,重则全部崩盘,上市失败,前后花费的精力与时间都将泡汤,化为乌有。
甚至有的触及法律层面的危害性,将付出严重的代价。
随着晏随的话语,温窈了解到这次香港那边,其中有两个股东,为了谋取自己最大化利益进行行贿,而另一个,就香港问题,有人触及国家底线,挑战权威。
这些对于起初,都是重中之重的调查审批要点,却是隐藏得紧实,试图瞒天过海,后又被有心之人翻出来接连举报。
可见狠毒。
若不是晏随派人时时刻刻盯着,防人之心不可无,否则这时早已上交到证监会。
那晏随身为保荐代表人,将直接承担通报批评的处分,且记入诚信档案,并向社会公开。
不仅仅是他,包括KZ这边派出的几位会计师,也将因为未能勤勉尽责地对招股说明书审核问询,就自身专业有关业务的不尽责而被采取书面警示的监管措施。
而无论是哪一种,在业界内都将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污点疤痕。
更遑论是晏随这样的身份,必定会掀起一场冷嘲热讽,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个笑柄。
温窈听得心惊肉跳,不免担忧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晏随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