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没有人。
连乔从芥子?镯中掏出万机,在上面一通乱按,大概是问迟星垂什么时?候回来,仍旧是没有回应。
于是乎大大方方走进去,发现是窗户开着,穿堂风吹开了?门。
这是她第一次来迟星垂房间,和想象中一模一样,干净整洁,所有东西都排列得非常整齐,一点尘埃都不?染。
黄昏前下了?一场雨,凉风和水汽从窗户外透进来,连乔跳上桌,关上了?窗户。
桌上摆着古琴,她的爪子?碰上去,“哐”的一声,古琴旁边有一本曲谱,翻在其中一页,曲名《长?夜明》。
连乔慢吞吞蹲在桌上,其实软塌和床更舒服,但是她不?敢爬,因为她怕迟星垂回来会拧住眉头发狂。
桌上还摆了?一幅画,画打开了?一个?角,没有收好,连乔趴下的时?候不?小心碰到了?画,画卷展开,铺在桌上。
连乔收回要跳桌子?的脚。
画上是一个?人。
一个?女人。
画中女人身材修长?,一袭黑衣,异常英气。她长?发束起,编成辫子?垂在身后,长?衣束手脚,正在练剑,双手一手执一剑,剑气汹涌,在背后凝成云气。
这人与?迟星垂面容非常相似,但眉眼?更柔和一些,像是迟星垂的性转版。
画的右下角有一个?红印和四个?小字,红印是落款,字型古朴,看不?清是什么,另外四个?小字字迹非常规整,清晰可认。
吾友钟蕴。
钟蕴?
钟山山主之女,乾元剑宗大剑仙之一,曾经也是剑宗云天峰峰主,在对弈妖族那场恶战中身死道消,尸骨遗落在大荒原。
而自钟蕴离世,云天峰也不?对外开放,迟星垂入剑宗后,便拜在云中峰虞南子?门下。
云中,钟蕴,不?知道是巧合还是迟星垂有意?为之。
连乔不?动声色将画重新卷好,实际上心中如同打鼓。
这画中人物和她在墨江入妖道幻境中看见过,那幻境是遗留在原主记忆深处的噩梦灭子?午谷的真正元凶。
相比较迟星垂,这画上的人更贴近于记忆中的人!
不?过连翘没有见过钟蕴,且那时?的钟蕴披头散发面目狰狞,脸部还因为沾染魔气而残留有咒文刺青,远远望上去很容易被?错认为迟星垂。
难道说……灭子?午谷的,是钟蕴?
门外突然传来响声,连乔猛地往桌下一跳,但是来不?及了?,迟星垂已经推开门进来,他拎起四肢在空中乱划的的连乔,“你?在做什么?”
连乔指了?指外面的窗户。
走之前没有关窗,迟星垂托住连乔,将她放在软塌上,“谢谢你?帮我关窗户。”
连乔摆摆手,示意?他不?用客气。
迟星垂坐回桌前,他将画收起来,重新放回盒中。
连乔又?从软塌跳到桌上,指了?指画。
“你?是问画的是什么?”望着点头的连乔,迟星垂开口道,“是我母亲。今日师父在峰内检查,无意?间发现这幅画,画已经落灰了?,便拿回来给我。”
迟星垂将画展开,仔细看,画纸已经泛黄,确实是有些年头了?。
“这是师父以前与?母亲同拜剑宗时?随手所画,师父说当时?画了?许多师兄妹练剑的场景,但是在搬入云中峰时?遗落了?许多,也就只剩这一副还在。”
连乔又?舔了?舔爪子?。
嗯,有许多幅都丢了?,就单独留下这一副?怎么不?留别的呢,还留得这么完好。
迟星垂将画卷好,微微叹了?一口气,“我没有见过母亲,不?过我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许多关于她的事,我想,她应该是个?很好的人。”
黄昏时?停下的雨又?开始慢慢地掉落,砸在屋檐上,淅淅沥沥的,气氛忽然就安静下来,静默又?沉闷。
连乔拍拍他,再多的话?她不?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