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招摇毫不犹豫将万机丢到水里, 又将亮起?的通讯符烧为灰烬。

歌声依旧婉转,迟星垂的目光放空, 酒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地上,身姿窈窕的女人蛇一样?贴过去,想从后面抱住男人。

但是她扑了个?空。

怔愣望向迟星垂, 云招摇瞳孔中的紫色再次闪烁,“你没?有中媚术?”

“媚术只能放大心中的欲念,不能凭空产生感情。”迟星垂道,“迟来?风喜欢你,自然吃你这?一招,但这?并不能说明你的招数对每个?人都有用。”

就比如他,他对云招摇毫无爱意,自然不会被蛊惑。

这?么直接被拆穿,云招摇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?,除了尴尬还是尴尬,真恨不得找个?地缝钻进去。

又打开一坛酒,半坛酒猛地下肚,胃里、胸腔、心脏以?及脑海里都像烧了火一样?难熬。

云招摇冷笑,“大公子,那您现在站在这?里做什么,只是为了看我无所不用其极勾引你却没?有用,想留下来?笑话我吗?”

将地上的酒坛捡起?,迟星垂拍拍上面的灰,“钟山的歌声描述的是纯洁的爱情和友情,本应该是简单无瑕的,我希望其中没?有掺杂别的杂质。”

云招摇:“……”

冷笑一声,剩下半壶酒也下肚,云招摇呼了一口气?,声音颤抖,隐隐有了醉意。

“可我没?有办法。”云招摇开口,“师兄我好累,所有人都在逼我,让我往前走,但是我真的好累,我没?有退路可言……”

她抬起?头,瞳孔中的紫色散去,慢慢恢复原来?的黑褐色,倒映出月亮的清辉。

她说师兄我有很?多秘密,你有没?有什么秘密,没?有和任何人说过的秘密,甚至是连乔都不知道的秘密?

迟星垂没?有回答,云招摇笑起?来?,我知道你有的。

“我也是,我很?为难,但是我没?有办法,希望你能明白?。”

“为难?”迟星垂笑了笑,“谁又不是负重前行呢?我是,连乔更是。”

“在你以?为她轻轻松松便能进剑宗的时候,没?有人知道在背地里她付出了多少,在你以?为她受尽万千宠爱的时候,没?有人知道她最亲近的人一直在背后捅刀子,在你以?为她风光无限无数次被别人羡慕嫉妒时,也没?有人知道她也很?想过平凡的不被打扰的生活。”迟星垂语音淡漠,“这?些你都不清楚,你只愿意看到你想看到的。”

迟星垂背过身去,不理会女子错愕的目光,“云招摇,现在你已?经如愿嫁给迟来?风了,迟来?风和连乔没?有任何的关系,往后那些无聊的虚假的往她身上泼的脏水,也可以?就此?结束了。”

身后寂静许久,“你、你都知道?”

迟星垂道,“连乔是个?很?好的人,我不希望她成为众矢之的,你想保护自己那是你的事?,但请不要以?牺牲她踩在她身上为代价。”

“再让我看到一次,我绝不姑息。”

云招摇盘腿坐在地上,只觉得全身都没?了力气?,“今晚你愿意跟我说这?么多话,也只是想警告我这?些?”

迟星垂不想再同她闲扯,“云姑娘,明日便是婚宴大典,你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
从芥子中取出仅剩的一张崭新的通讯符,迟星垂给迟来?风发?了信息,留下具体的地点后离开了这?个?是非之地。

云招摇靠坐在栏杆旁边,抬头望着头顶的银河,心想连乔真是好命啊,不管她是不是负重前行,不管她是怎么样?负重前行的,有人这?样?毫无保留的偏爱,就是好命。

真是让人……羡慕又嫉恨。

数米之外,连乔隐匿气?息,一路跟着那女人,穿过蜿蜒曲折的小路,又绕开层层叠叠的禁制,最后来?到一个?没有人的僻静庭院中。

她像猫一样?放轻脚步,跟着翻过庭院,落叶一样贴在墙角的隐蔽处。

那女人将包在头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