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!”
少年的双眼原本就泛红,激动起来连瞳孔都猩红,像狂暴的野兽。
女人摊了摊手,表示这我无能为力,“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,如果你知道你母亲以及你们钟家对?我做了什么,我想你也会认为他们没?有那么无辜。”
“对?你做了什么?以至于你背信弃义?串通妖族,让那么多人在大?荒原被前后夹击全军覆没??”少年冷笑一声,既是嘲讽也是嫌恶,笑声格外?刺耳,让女人不自觉地皱起眉。
“是啊,我造成不可估量的错误……所以这些?年来我始终驻守的百丈河,不停修复漏洞,一刻不曾停歇。”
也因此?她失去本可安稳度过的生活,失去青春,将?大?好年华耗在这极昼和极夜的永恒轮转中。
“就因为你所谓的对?不起你,就要让你将?所有人都灭口?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能赎罪吗?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,是你心?虚所做的弥补。”
少年忽然笑起来,本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,却有种?心?如死?灰的颓败。
“你骗过所有人,让别?人以为你一心?一意待在百丈河,为所有人奉献热血……实际上呢,大?概那是你午夜梦回也不能忘怀的惨案吧,曾经?的师门,同门,朋友,挚友……都因为你那所谓的对?不起你而全部死?无葬身之地,那些?人又何其无辜?”
少年吐字清晰,一字一句都像重?锤一样砸在女人心?中,女人的脸色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苍白,像涂了一层粉一样,面色清灰。
“无辜?他们无辜?”金珏摇摇头,“星垂,没?有人无辜,他们作为我的师门我的朋友,甚至是我的好友……但是他们从来没?有为我考虑过,从来没?有人站在我这边……”
女子闭上眼,月光的清辉撒在她已经?悄悄爬上鱼尾纹的眼角上,本来应该从那里滑出清泪,但是没?有,什么也没?有。
她所有的崩溃与无助,所有放肆的情绪都在那一场放逐中消耗殆尽。
年少的情感与欢乐,终究也随时光远去,也一同埋葬了生命的所有波澜。
“我从不是一个自私的人。”金珏的声音像月光一样染着清辉,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?,“只是,偶尔想自私一回。”
如果是伶牙俐齿的连乔在,那必然会跳起来说放你妈的狗屁,既然你都偶尔这么自私了那你就是个自私的人,你别?给?自己贴金箔,你咋那么能找借口呢能不能实事求是药店碧莲?!
但是迟星垂不会,他不是个情绪外?露的人,在面对?对?方如此?强词夺理时也不会破口大?骂。
“不过那些?都不重?要了。”叹一口气时,热气从嘴里呵出来,在气温极低的空气中凝出一道长长的水汽。
“星垂,你没?有见过钟蕴吧?”
金珏笑了笑,目光穿过荒原望向更远的地方,“师姐她一个人在这里躺了很多年,应该挺孤单的,我送你下去陪她。”
安静如水的空荡荒原平地起风,霎时间飞沙走石,大?堆大?堆的黄沙像蠕动的巨兽一样往前拱,黑暗中似乎伸出无数双小手,隔空攀爬在银辉上,拉着它不停下坠、倒塌……
飞舟快速穿过这些密密麻麻的像是半流体的黑色物体,以极其轻盈缓慢的巧力将?束缚挣脱,并躲避两条冲天?的龙卷风。
“看来有所长进?。”金珏眯了眯眼,狭长的瞳孔充斥告诫,像狩猎的猫科动物一样危险。
“很可惜,钟家消亡,再也没?有‘银辉’这样迅猛坚固而又精妙奇巧的作战型飞舟了。”金珏叹了口气,“这应该是钟家留给?你的最后一架,我会让它?陪你一起下去的。”
“轰”的一声,像雷霆万钧,地动山摇,空中的灵气像锋利的铰刀“咔咔咔”冲来,而等银辉轻盈越过一切障碍后,地面猛地一抬,“哐当”撞到飞舟之底。
迟星垂站在飞舟之上,遥遥地望着下面的女人。
“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强,以前